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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來到堂前,卻又猶豫著,你推我攘,不肯進門。蕭寧遠微微一笑,揚聲道:“多謝各路英雄高義,不畏強暴,終於合力剷除了天絕宮。大家看來辛苦了,先分頭歇息去吧。”
月光下,他笑容可親,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群豪都覺得大為羞慚,竟然不敢去正視他的目光。正尷尬間,人群中突走出一女子,撲通一聲跪倒在蕭寧遠面前,泣道:“蕭盟主,你宰相肚裡好撐船,看在家師年邁的份上,莫要跟她計較。她身體支撐不住,已然暈過去了,還望蕭盟主垂憐,賜下蝶舞的解藥。”說罷,就要往地上磕頭。
蕭寧遠一看,這人分明是峨嵋派的首徒,暗運真氣,不讓她伏下首去,道:“妙真師太嫉惡如仇,寧遠只有佩服,哪有為難的道理,但何謂蝶舞?”
只聽一個聲音在身邊懶懶道:“蝶舞哪會致命,只是一種好玩的解毒藥粉罷了,就是功效不強,維持不了幾個時辰。你莫怪我騙你們啊,不這麼做,你們怎麼敢對抗天絕宮呢?”人群中登時有好幾個頭伸了出來,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忙去看手腕,長吁了口氣。
蕭寧遠失笑道:“青娥姑娘又頑皮了。”忍不住去瞧那靈動的雙眸,果見她目中滿是笑意,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人群中響起一片啊的聲音,突然青城老人秦聰撥開眾人,衝到蕭寧遠面前,一把抓了他的手,使勁搖著,充滿希冀地道:“蕭盟主既然看穿了天絕宮的詭計,一定將靈犀針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對不對?”
好多人急切地抬頭來看,但見蕭寧遠緩緩抽回手來,搖搖頭道:“很抱歉,寧遠沒有料到天絕宮能開啟潛龍居的機關,靈犀針確實是被竊了,而且,目前還找不回來。”
眾人的面上都是一片死灰,秦聰搖搖欲墜,連聲道:“怎麼辦,怎麼辦?十日之期就在眼前,天絕宮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就算能找到她們,她們又怎肯再給我們解藥?”
丁香拉著昏迷不醒的妙真師太,放聲大哭。突聽蕭寧遠道:“辦法並不是沒有。”
楚楚正在那裡犯愁這解毒丸實在難配,也不可能在這幾日煉成,聞言不由得一驚。但見群雄原本在那裡垂頭喪氣,聞言都是一怔,猛然抬起頭來。
只見蕭寧遠負手而立,原本一貫含笑的面上肅穆無比,道:“各路英雄,眼下大家有兩種選擇,一是大家自發去尋找勾魂使,她自此地逃遁,必然會躲藏起來,大家可以去懇求她,再做迴天絕宮的傀儡。”
好多人都覺得面上發燙,垂下首去,又聽他道:“還有一個辦法,雖不能解盡其毒,卻可以將毒性壓制個一年半載。寧遠雖然沒有了靈犀針,卻在璇璣城中學到一種解毒手法,可以壓制極樂丸的毒性,施用次數越多,壓制時間就越長。這樣一來,至少可以保證大家不受其苦,也可以爭取到找到其解藥的時間。不過,萬事有利有弊,這種解毒手法,初用時,大家會覺得特別痛苦,如果大家忍受不了這種苦楚,還是去求勾魂使的好。”
但聽他悠悠一嘆,道:“寧遠言盡於此,何去何從,大家自己決定。明日寧遠在忠義堂相候,若無來者,寧遠自會將玄鐵令交出,就不與諸位話別了。”
蜀琴欲奏鴛鴦弦(二)
好一場驚心動魄,總算是過去了。
月如冰輪,照在浩劫後的聚賢莊。所有的屍身都被拖將下去,地上的血跡也被清洗一淨,乍看起來,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楚楚沐浴已畢,只著了件軟煙綺羅衫,懶懶倚在塌上。兩鼠在邊上互咬尾巴,不停地轉著圈。潛龍居內靜悄悄的,枝頭黃鶯尤在嚦嚦囀鳴,松針沙沙,流水潺潺,與剛才彷彿是兩個世界。然而心有餘悸,怎麼也靜不下來入夢。
少華卻不知哪裡去了,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見他現身,但以他的身手,應是無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