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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期緩緩寬掉腰帶與龍袍,露出明黃色夾衫,來到挺起的肚子上正要解帶的雙手突然一頓,轉身行至床頭摸了個東西,隨手往屋頂一拋。
鋒利的匕首極快極巧地穿過瓦片縫隙,直擊趙晟面門。他身體一傾將將避過,而殿外守衛卻被驚動,紛紛拔刀貼上寢宮門窗等夏期吩咐。
驚動禁軍衛,今夜就白來了。今夜……有些話他一定要說,有些話也一定要聽到!
運氣出拳,將屋頂砸了個大豁口,趙晟縱身向下。
“皇上!”門外喊了起來。
夏期抽出牆上佩劍,正要叫人抓刺客,轉身一看來人身形,心中一滯。
雖然他穿著夜行衣蒙著臉,但是……夏期自己都不願相信,為何他會一眼認出這個人?
“滾出去!”
禁軍衛們被罵得狗血噴頭又莫名其妙,只好退下,又不敢退遠,提心吊膽地聽著殿內動靜。
夏期橫劍一削,趙晟翻身一躲,低頭,單膝跪下。
“驚擾皇上,臣罪該萬死。”
倉促間他並未發現夏期身形的變化,夏期心中一瞬間湧上來的複雜情緒更非趙晟所能理解。
惱羞成怒,夏期抬劍便刺,不料趙晟竟不閃不避,被切金斷玉、削鐵如泥的帝王龍影劍直直刺入肩頭。趙晟悶哼一聲,右肩一歪,仍堅持跪著。
夏期又驚又怒,“你……”
趙晟唇角露出苦笑,“無論皇上要如何對臣,臣都絕無怨言,甘之如飴。”
抬起頭,他只想看一眼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孔,不料目光卻停在中途——象徵天子地位的明黃色夾衣在腹部被高高撐起,竟是……懷胎之狀?!
夏期面上浮出一絲驚慌,他懷孕之事知情者甚少,何況他寧願被天下人知道,卻唯獨不願被眼前這人知道。抽手拔劍轉過身去,趙晟猝不及防,捂著肩頭窩下身子。
這一刺入肉極深,猛然拔劍,鮮血噴湧而出,很快便染紅了興安殿的地板。夏期收劍入鞘,負手而立,餘光瞥到身後蔓延的血跡,心中居然有些不捨。
他被這念頭嚇到了,拂袖吼道:“立刻滾出殿外,朕饒你不死。”
趙晟扶著傷口起身,點了肩周要穴站定。
夏期冷聲道:“還不快滾?”
趙晟吸了口氣,直視帝王挺拔的背影,低聲問:“皇上腹中的孩子可是……”
“大膽!”夏期羞憤,拳頭咯咯作響,“再要胡言,立刻拖出去斬!”
趙晟苦笑,“臣說過,無論皇上如何對待,臣甘之如飴。只是皇上若要賜死,請等青州事畢後……”
“笑話。”夏期冷笑,“你當大齊再無可用之人?”
趙晟垂下頭,“臣只是不敢有付皇上所託,不敢在未為皇上分憂之前先死。”
夏期頓住,目光一暗,看了看隆起的腹部,略無奈,“你要做的已經做完,退下吧。”
趙晟再次單膝跪下,“請皇上准許臣今夜服侍在側。”
“你……”
“皇上。”趙晟篤聲道,“臣往日沉默寡言,只因不善言辭,怕說得不好不對,惹皇上生氣。但……到底還是讓皇上生氣了。這幾個月來臣想了許多,決定日後對皇上當實言相告,言無不盡,就算不對不好,皇上怪罪,臣亦不悔。”
夏期蹙眉,“你究竟想說什麼?”
望著那始終不轉向他的身影,那腹中地一定是他的孩子,否則夏期斷然不會如此躲閃。
拾起來前橫下的心,趙晟道:“皇上,臣有幸擔任禁軍欽衛副統領與興安殿內侍,惶恐不已,一心只願護皇上週全,服侍皇上順心。與皇上分離的這些日子,臣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皇上,臣知道這罪無可赦,但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