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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下唇,剋制地道:「這裡不好。」
慕容止神色冷淡下去,眉眼陰鬱:「你同陸折予相識?」
林寒見詫異地眨了下眼,沒想到那麼大段話,慕容止抓出來的重點竟然是這個。
她正要說話。
慕容止便道:「是了,沈棄發的追捕令天下皆知,陸折予是他好友,怎麼會不認識你?」
林寒見蹙了蹙眉,眼尾隨著抬眸的動作上挑,分明是帶著不快的情緒,卻愈發顯得整張臉妖嬈勾人,剔透的眸中映著點點燈火,好似多情人的欲語還羞:「你想說什麼?」
慕容止一錯不錯地望著她,眼底赤色分明褪去了,眼眶卻悄無聲息地再度染上緋色:「你和沈棄……他既然肯向天下發令來找你,你要什麼沒有,何苦來找我?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林寒見靜靜地望著他。
她從方才起就保持著一種相對冷靜的態度,全然置身事外地對他的一切質問與反應冷眼旁觀,就像是在觀看一出拙劣的戲劇。
慕容止本就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心魔爆發,能在短時間內鎮定下來已經是奇蹟,完全是在那一刻被林寒見的種種行為震撼到了。這會兒他又隱隱有了控制不住的徵兆。
「你若真甘願死在我手下,最後關頭就不該開口。」
慕容止越是生氣,想法就越是劍走偏鋒,他當下的陳述與其說是論斷,不如說是自我說服與試探,「你不過是為了自保,才冒險在我面前暴露身份。」
林寒見覺得自己應該有點危機感。
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認為這事很難辦,但面對著現在的慕容止,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緊繃神經、進行最高戒備,即便她能感覺到慕容止對她切實的恨意。
比起她這個明顯身處不利的人,慕容止反倒顯得更悽慘可憐。
他神智清明地打算來質問她,結果句句話都離不開她和沈棄的關係,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應該迅速用一些鐵血手段來制服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彷彿是一對鬧了彆扭的情侶在吵架。
慕容止的理智防線並不牢固,他才剛剛經歷了一輪大起大落。
林寒見就是在等他再度瀕臨理智失控的瞬間。
若在短時間內再來一次情緒的劇烈起伏,慕容止必定心力交瘁,身心俱疲,無暇顧及太多。
「我只同你在一起過。」
林寒見輕描淡寫地開口,正好將慕容止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堵了回去,趁慕容止錯愕的瞬間,她起身,湊進了他的臉,與他四目相對,「我暴露身份,是因為——」
她閉上眼,用額首輕巧地碰了碰慕容止的額際:
「阿容,你的心魔由我而生。」
第十四章
慕容止正在打坐調息。
神色平靜,眉宇間煞氣漸消。
他的長相是最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那類,眉眼溫潤,乾淨俊朗,閉目不語時更生出幾分無害的溫軟;根根睫毛分明,柔順地搭在眼瞼處,乖得讓人想去逗一逗。
林寒見就這麼撐著下頜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想起遊戲一開始對他的設定標籤中有一個是「聖潔」,但她怎麼越看,越覺得是招人欺負呢?
尤其她兩次刺激他都得手之後,她就更覺得他……小可憐似的。
在她還是侍女身份時,曾旁敲側擊地試探過,結論是慕容止心中還有一隅固守,沒有徹底淪為心魔的附屬;陸折予也說過,入魔至今,慕容止相當一段長的時間都將自己關在禁室中,避免傷人。
慕容止對她有恨,卻又沒能真的忘了她,錯過了最初見面時能夠將她殺死的時機,他已經被迫身心俱疲地偃旗息鼓了。
至少今晚是這樣。
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