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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崔宇聽她話裡的意思,竟似對那鄒小姐十分滿意,心裡也不由得動了幾分心思,遂笑道:“都聽姨母的意思。”
崔老太爺在一旁插言道:“這可怎麼行,娶媳婦的是你又不是你姨母,自然要看自己喜歡。不過那鄒家姑娘確是不錯,王家小姐雖然也好,可性子到底太柔弱了,你府裡頭又是那樣的狀況,老太太又不講理,怕是不好處。”
沈家老太太是什麼德行,沒有誰比崔宇更清楚,聞言只是苦笑。沈家原本只是小戶,沈老太爺年輕的時候還在鋪子裡做過學徒,後來娶的沈將軍的母親倒還認得幾個字,只可惜這位原配死得早,沈將軍那會兒又年幼,才在鄰居的說合下另娶了街頭寡婦家的女兒,也就是現在的沈老太太做續絃。
這沈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就不是盞省油的燈,沈將軍未中武舉之前沒少受她的氣,到後來他步步高昇,那沈老太太又反過來擺起長輩的譜,在府裡頭趾高氣揚,一門心思地挑當時的媳婦崔氏的錯兒。雖說崔宇那會兒年歲輕,卻是記得清楚。
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那長公主進門後,沈老太太還當她如崔氏那般好拿捏,想要擺婆婆的譜,被長公主從宮裡頭帶來的嬤嬤喝斥了好幾回,沒幾日,就將她跟沈老太爺給轟去了城外別莊。
那沈老太太欺軟怕硬,偏疼二房,又不懂規矩禮儀,若真娶了那位性子柔弱的王小姐,還不被她們給拆了吃了。倒是那鄒小姐,性子潑辣,出身又高,那沈老太太便是瞧在她背後的鎮國將軍府也不敢亂來。
如此一想,崔宇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了,倒是崔老太爺還不放心,又繼續誇道:“那姑娘真真地不錯,雖是潑辣些,卻是個實心眼,心地也善,早兩年我還親眼瞧見過,模樣也出挑。”
崔宇低頭笑道:“都由姥爺姨母做主就是。”
幾人說說笑笑著,又聽到下人過來稟告,說是沈將軍求見。屋裡一時氣滯,崔宇臉色有些不大好,玉珠亦不知該說什麼。崔老太爺在一旁低聲道:“讓他先在偏廳裡等等,我馬上過去。”
下人趕緊應了。崔老太爺又轉身朝崔宇沉聲道:“知道你們父子倆有心結解不開,我和你姨母瞧著也甚是不安。說實話,你母親當初無故被休,姥爺我也氣得很,這些年沒少尋他的麻煩。可如今想來,卻是我們崔家連累了他。”
他無力地嘆了一聲,見崔宇一臉不解,頓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當年你爹升任正德將軍一職,雖說只是個五品官,手裡頭卻有上萬軍士。彼時陛下猜忌崔家,你父親有與崔家有姻親,自然不得重用。可當時正值西北戰亂,你父親又立得大功,若是論功行賞,怕不是又要升職。正巧那會兒長公主在宮裡頭鬧,陛下便順水推舟,將其下嫁。依朝廷的規矩,但凡是尚公主者,只掛閒職,不握實權,你爹便從此離了戰場,再無建樹。”
屋裡一時沉默,崔宇漲紅著臉,依舊不能釋懷,“那他為何,為何不去推辭,如此一句話也不說,便是為人夫,為人父的 ”
崔老太爺苦笑,“他若果真以死威脅,可不就正好坐實了我們崔家有所圖麼。”
崔宇咬著牙,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玉珠左右對沈父無感,只是見崔宇這般矛盾掙扎,心裡也不好受。崔老太爺說罷了,朝他倆深深地看了一眼,起身去了偏廳。
崔氏又拉著他們兄妹倆說了一陣話,但崔宇這會兒滿腦子想的都是崔老太爺說的話,心亂如麻,哪裡還曉得她在說些什麼。
一會兒,顧詠也回了,瞧見玉珠兄妹,甚是歡喜,留著玉珠在府裡用了晚飯後,才親自送了回去。崔宇則獨自一人出了門,漫無目的地在城裡兜了兩圈,最後卻又不知怎地停在了沈府大門口。
想了想,崔宇一跺腳,終於還是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