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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玉珠頭一回見到他的字跡,如同他的人一般,囂張得一塌胡塗,可字裡行間卻能感覺到他的認真。語氣也是一如既往地自大狂妄,倒沒有提到自個兒犯錯捱打的經過,只大喇喇地說他去了西北大營歷練,待日後做了大將軍便來迎娶。又長篇大論地威脅了一番,不外乎不準嫁人,尤其是不準與小白臉說話之類。
“蠢貨!”玉珠低聲罵道,然後抹了一把臉,滿手的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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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鄭家派了人來請玉珠去看病,玉珠心知自己的本事定是無計可施的,又不好推辭,便隨人去了。
進了房間,只見屋裡坐了好些人,侯爺倒不在,鄭覽兄弟都在床邊的椅子上靠著,形容憔悴。李氏在床頭,見了玉珠,她好似見了親人一般,趕忙起身過來牽她的手,將她拉到床邊,道:“我們也是急瘋了,只曉得請太醫,卻忘了我們這裡還有個小神醫。”
玉珠有些尷尬,小聲道:“少夫人快別這麼說,我於醫術並不精通,先前能治好侯爺們的病也不過是誤打誤撞,少夫人這麼誇讚,玉珠實在愧不敢當。”
因鄭夫人眼下還躺在床上,李氏也不再和她客氣,遂請玉珠看診。
李氏果然是中風的症狀,這會兒仍是沒有醒,玉珠也無計可施,只得直言相告。李氏臉上頓作哀痛之色,鄭家兄弟聽罷了,半天不曾言語。
從鄭府出來,天忽然暗下來,太陽被擋在烏雲之後,陰冷的風使勁往衣服裡灌。玉珠緊了緊棉襖,抬頭看看天,看情形,是要下雨了。
顧府這邊,顧詠也在發愣。“李庚去了西北?”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出了何事?”
崔氏長嘆了一聲,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又感慨道:“這孩子倒是一片赤誠。詠哥兒啊,雖然你是我兒子,不過我還是不得不說,這事兒李家這小子幹得真爺們兒。玉珠要是喜歡上她,我也不意外。”
顧詠臉色大變,一時心痛如絞,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悶了半晌,忽然起身往外走。崔氏在後面大聲追問道:“你去哪裡?”
顧詠頭也不回地道:“去醫館。”
崔氏聞言,這才滿意地笑起來,得意地小聲道:“這小子,真是不戳不動。非要受了刺激才肯出手。真不像我生的。”
出得府來,顧詠倒沒急著去醫館,而是先去了鋪子裡,找錢掌櫃要了賬本和這個月玉珠的紅利。走到一半時,忽又覺得這當口說起銀子的事情實在不大好,遂又將銀票收好了,在附近的鋪子裡買了些過年用的物事。他倒是有心,知道過年時鯉魚不好買,特意從市場裡買了幾條鮮活鯉魚,用大木桶子裝了,氣喘吁吁地送到醫館去。
颳了一陣冷風后不久,天上開始下冰渣子,爾後紛紛揚揚落起雪來。顧詠出來得急,沒有帶傘,就這麼淋了一路,拎著桶子到醫館大門口的時候,身上已經被雪潤溼了,整個人凍得直哆嗦。
秦錚出來開的門,一瞧見顧詠這副狼狽樣就回頭朝院子裡大喊大叫,“姐,你快來,顧大哥凍壞了。”
玉珠聞言這從屋裡出來,見了顧詠,趕緊招呼他進屋,又忙去廚房倒了熱茶過來。
屋裡燒了炭,溫暖如春,一旁是滾燙的茶水和美味的點心,另一旁是玉珠擔憂的眼神,顧詠覺得自己就算被淋得透溼也值得。
“顧大哥怎麼一個過來?還拎這麼重的東西,怎麼不帶元武一起?”玉珠看了眼桶裡活蹦亂跳的鯉魚,忍不住道:“外頭都下雪了,也不帶把傘。這魚我們又不是買不到,哪能還害你大老遠地提過來。”
顧詠聽著她語氣中的抱怨,只覺得無比受用,心裡格外熨帖,笑著回道:“這幾日鋪子裡忙,元武被我娘叫去幫忙了。剛剛出門的時候天還晴著,所以也沒帶傘。魚是下面莊子裡送來的,我從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