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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向不遲到的秦悠過了第二節 課才來,還頂著一臉青紫的傷。
他請了假,去配新的近視鏡。
昨天全班都看到秦陸跟著秦悠出了校門,卻沒想到他真會對自己班上的同學動手。
講臺上的老師看著他臉上的傷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很多人扭頭去看教室後面,吳水頭也沒抬在玩手機,王宿若無其事。
秦陸今天還沒有來。
「怎麼回事兒啊杉杉,秦陸真打他了?」王珂皺著眉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的同桌,柳杉杉跟秦悠關係好,沒準知道怎麼回事。
柳杉杉卻搖搖頭。
她昨天給秦悠打過電話,但對方關機了。還沒來得及問到底怎麼回事。
好不容易忍耐到了下課,班裡的人呼啦啦都聚攏到了秦悠身邊,七嘴八舌的關心問他沒事吧。
「這個秦陸真不是東西,怎麼能無緣無故打人呢?」
班長蘇真箐向來心直口快,也不管會不會被找麻煩,替秦悠憤憤不平。
出乎意料的,秦悠卻沒有表露出憤怒的神情來。只是認真道:「謝謝你們。但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我會找他問清楚的。」
本來他也以為自己只是平白無故遭受了一場校園暴力,但最後秦陸留下的話讓他很在意。
秦泗山是誰?他反覆默唸著這個名字,聯想到自己素未謀面的父親,不免有些不好的猜想。母親陸知恩一直對他的身世避而不談,擔心勾起母親的傷心事,又或是過去有什麼難言之隱,秦悠一直沒有深究過。
但昨晚秦陸的狀態明顯不尋常,他必須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他第一次直截了當的問了母親陸知恩,父親到底是誰。如果還活著,為什麼從來沒見過他。
陸知恩卻不肯說。
「是秦泗山嗎?」
那是秦悠第一次在母親臉上看到慌亂的神情。
他沒有再逼問,但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實。
如果真的是那樣,或許對方突如其來的怨恨就可以得到解釋。
周圍的同學都因為他的說了一下,隨後也許是以為他被威脅了,都在安慰他別害怕。
「閃開。」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亂糟糟的關心問候,秦陸臉色不善的站在人群外,神色陰鬱又不耐。
他一個人站在那裡,秦悠就坐在玻璃窗邊上,風從半敞的窗戶刮進來,輕聲呼嘯著穿過他的耳邊,把秦陸的運動式校服吹得鼓起又癟下去。
他比看上去要瘦的多。
同學們對他的關懷很溫暖,此刻卻都用敵視的眼光看著秦陸。
秦悠突然發現,同班兩年,他以前好像從來沒有關注過秦陸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總是聽傳聞一個傳一個,他今天逃了什麼考試,打了什麼人。
肯定不是好學生。傳的多了,也就乾脆總結為好像不是什麼好人。
然而現在秦悠認真的看著秦陸,他不染髮,不戴亂七八糟的耳釘,校服乾乾淨淨,運動式校服外套裡的襯衫紐扣一絲不苟的扣到最上面那顆,比班長蘇真箐還要板正沉悶。
流言蜚語塑造出來的那個人,真的是他本來的樣子嗎?
其實秦悠想的遠了些。原主穿的一絲不苟是為了怕別人看到他身上的舊傷,偽裝成好學生的樣貌是為了瞞住母親葉嵐,也沒對班上的同學存過什麼善心。
但這些是現在的秦陸想要改變的。
秦陸沉著臉撥開圍攏在一起的同學,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季向陽,起來。」
戴著圓框眼鏡的小胖子害怕的縮了縮脖子,狀著膽子問道:「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