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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許暉想將喜怒哀樂都隱藏在面具底下,還是被戴高陽看了個一清二楚,他感到十分暢快,一向從容篤定的許暉,原來也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當然,他今天不是專程來氣許暉的,欣賞他的狼狽不過是個小小的點綴而已。
戴高陽語氣輕鬆:“你誤會了,杜悅沒有結婚。”
他不打算再折磨許暉,否則,等他回過神來,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如果沒猜錯,那個孩子應該是你的。”
短短一分鐘內,許暉的心情千迴百轉,而前面的欣悅或苦澀都遠遠敵不過 戴高陽最後這句話所帶給他的震撼,他久久地停頓著,不知所措。
“暉,我想,她一直在等你。”
許暉慢慢伸出手去,拾起桌上的一個小擺飾,拿在手裡卻又不知道要用來做什麼,復又將它放下,如此反覆數次,戴高陽也不提醒他,這種事,無論是哪個男人,或許一時之間都接受不了。
他悠閒地喝自己的酒,欣賞身邊來來往往的俊男美女。
許暉漸漸清醒過來,周遭的景物也悉數重返眼底,他深深吸了口氣,再度看向戴高陽時,他第一次覺得對方也有可愛的一面。
“David;謝謝你告訴我。”
戴高陽的酒杯已經沾到唇,聞言頓住,回頭打量許暉,從他的神情裡,戴高陽讀出了些許微妙的變化,不再是漫不經心的敷衍,此刻的許暉,感激得真誠。
他把酒杯高高舉起,會心一笑:“Cheers! ”
母親幾次三番打電話來盤問杜悅請保姆的事有沒有落實,她知道女兒的脾氣,因此反覆勸說她:“既然決定了,就別怕人家說三道四,該做的事就得做,該請的人也得請,否則出了事怎麼辦?你現在都這麼大的肚子了……”
杜悅本來沒覺得什麼,被媽媽這麼一危言聳聽,也認真考慮起來,到了這個份上,確實是孩子為大,其他的諸如面子等問題只能暫擱一旁,再說,等寶寶生下來,難道她真的要當隱形人?
以杜悅現在的身體狀況,自己親自出面找保姆確實困難,她在W市唯一還能說得上體己話的也就剩小林一個了。
自打辭職以後,她就一直深居簡出,和周圍的人都斷了聯絡,包括小林。
起初小林還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她含糊敷衍,再後來她又把號碼換了—次,耳根就完全清靜了。
杜悅明知自己打過去準得被小林劈頭蓋臉罵一頓,還是沒奈何,硬著頭皮 撥通她的號碼。
“你這死人,玩什麼人間蒸發啊?又是辭職又是搬家,怎麼隔了幾個月又出 現啦?你到底在玩什麼?”jooyoo小林果然氣得夠戧,一張利嘴絲毫沒肯輕饒杜悅。
杜悅聽在耳朵裡反而覺得心情舒暢,至少這表明小林沒有真的生她氣。
“小林,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我這裡出了點狀況……”杜悅老老實實地道歉,“我……杯孕了。”
小林本還攢了一肚皮的抱怨,聽到這句話之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當天一下班,小林就火燒火燎地趕來見杜悅,看著杜悅大腹便便的模樣,她瞠目結舌。
“什麼時候的事啊?你也太突然了吧?他,他是……”小林一邊接過杜悅遞過來的茶水,一邊語無倫次地問。
“是許暉的。”杜悅直截了當告訴了小林,免得她抓耳撓腮徒費心思。
小林吭哧了半天,才傻傻追問一句:“那他人呢? ”
她環顧室內,陳舊簡陋,如果杜悅是跟金槍魚在一起的話,絕不可能住在這種破地方。
“早回國了呀。”杜悅覺得她的樣子有點好笑,她吃力地坐進桌邊的一張圈手藤椅裡,那是媽媽在的時候給她添置的,因為天冷,藤椅的底部還特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