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5 頁)
“嗨,我爸就是警察。”
“喲,子承父業!”
“算是吧。”鍾魏敏撓著他的一頭板寸說:“小時候在公安局大院裡,看到的聽到的都是警察的事,崇拜得不得了。讀小學那會兒,同學們聽說我有個當警察的老爸,都羨慕得不得了,我就尋思著什麼時候能讓我爸來給我露露臉,可是,我爸忙得腳不沾地,偶爾來接我一次還穿個便衣,跟個民工一樣,沒有半點威風,弄得同學們還以為我吹牛。那時候我就想啊,要是將來我有兒子,我就天天穿警服去學校接他去,讓他威風威風……可是,現在看來,就算我真的有了兒子,別說天天穿警服去學校接他放學,恐怕穿個便衣去接他都是稀罕。可惜,那時候不懂啊,這水,要不是真正淌進去,還真不知道其中的深淺。”
許少央起先聽著覺得挺好笑的,聽著聽著,就聽出今天的鐘魏敏情緒有點不對。
果然,喝了口水,鍾魏敏習慣性的摸出盒煙來,然後才想起什麼的咧咧嘴,不好意思的說習慣了習慣了,就又將煙塞進了褲兜。
許少央不吸菸,溫凱也不吸菸,家裡沒有半點菸的味道。鍾魏敏也從不在許少央家吸菸,不過鍾魏敏是菸民這個許少央倒是知道的,抽菸的人身上都有股煙味。許少央的鼻子很靈。
也沒多說什麼,許少央到廚房的櫥櫃那裡拿了個小小的玻璃菸灰缸放在茶几上,這還是買茶具的時候配套的,一直沒用得上。
見這個架勢,鍾魏敏也就不矯情了,掏出煙來點上,吸了一口,菸圈老練的從鼻孔裡噴出來。他人長得帥氣,吸菸的姿勢很自然的透出一種很男人的性感來。這人要是穿著便裝去接孩子,一定不會被當成民工的。
“原本我不吸菸的,後來蹲坑的時候發現有支菸更容易保持清醒,於是就開始吸了。”鍾魏敏看看手裡的煙,有些自嘲的說。
“我們警隊裡,男的大部分都吸菸,都是鐵桿菸民——結了婚有老婆的就成天被攆著戒菸。誰不知道吸菸有害身體健康啊,可是,幾個小時十幾個小時幾十個小時的蹲守,沒點東西提神真的很難熬下去。”鍾魏敏看了看手裡的煙,繼續說:“一個是煙,一個是胃病,免不了的,幹上這行,也就意味著跟胃病傍上了……”
許少央點點頭,可以想象,從這位成天過來討吃討喝的情況就能多少了解一點。許少央以前沒跟警察打過交道,不過,現在看鐘魏敏,他就明白鍾魏敏說的那話沒錯,“警匪片害死人吶”!
“今天這個案子其實挺順利的,實際上人已經抓住了——丫的根本沒跑,就等我們去呢。”鍾魏敏笑了笑,其實不過是咧了咧嘴而已,不是許少央熟悉的那種令人目眩的笑。
“他在巷子裡捅了人,本來打算自殺的,恰好巡防隊過來,嚇得他下意識的就跑了。跑回家裡,就一直在自殺還是不自殺中徘徊,直到我們找到他,他都已經快崩潰了。”
許少央覺得,鍾魏敏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個。
“殺人的和被殺的都很年輕,二十一歲,都是在校大學生,自己在學校外邊租房子住著。”鍾魏敏狠狠的吸了口煙,又抬頭看著天花板,“其實,我不喜歡幹這個,警察!看見的都是背面的陰暗。”
許少央默然,聽起來的確是那麼回事,他對警察的瞭解僅限於警匪片。鍾魏敏果然還是年輕,在這個充滿朝氣和希望的年紀,看到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總會有些不良反應。
“你不知道,他們回家都不願意談案情,一方面是工作紀律,更重要的是,不想讓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孩子也跟自己一起面對人性的醜陋,呵呵……”
鍾魏敏突然笑起來,聲音裡透著愉悅,“知道嗎,當初我媽跟我爸離婚的時候也提到過這個理由,我媽埋怨我爸從來不跟她談工作上的事情,她說她光知道有個警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