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楊公教子;張侯馴賈(第1/4 頁)
“呵呵呵,”曹操輕笑,邀請楊彪繼續走著,抬眼展望遠處,沉聲道:“弘農楊氏的清譽,到而今可不是一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便能置身事外的。”
“我這也是在幫你們,若是朝中有人以此進讒言,陛下會怎麼想?”
“所以,我想讓楊太尉為我盡心盡力,穩住許都。”
靠荀彧一個人的力量,一旦發生了大事,士族集合起來想要趁機奪權,並且聯合河北袁紹內外聯合,勝負不知。
他不喜歡這種隱患,哪怕一絲都不想要。
“曹公,我並無此能力,而且,就算是有話柄讓人進言,也沒有證據。”
“若是有證據呢?”曹操回頭頭來凝望著他,神態如虎視獵物。
楊彪心裡一抖,藏在袖中的手已然捏緊了拳頭。
他心中自然是緊張的,倒不是楊彪真的和淮南袁術有什麼暗中往來,但是曹操這麼說話,就好像有確鑿將他栽成通敵的證據一樣。
這讓楊彪百思不得其解,更是心裡畏懼,曹司空的手段,從來都是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說不準哪一日就會聲名俱毀,可怕至極。
他啞口無言,只等待曹操下文,因為現在說什麼可能都是錯的。
曹操凝視了他一會兒,繼而高聲大笑,同時拍打著楊彪的背部,至此,兩人已經一同走完了金吾衛嚴陣兩側的階梯。
到廣場上大步而行,準備轉出承德門,沒有了披堅執銳的金吾衛,氣氛便沒那麼壓抑。
曹操才笑完了,輕鬆道:“方才,不過是玩笑話。”
“司空,這事關我一族之清譽,可不敢以玩笑視之。”
“嗯,是這樣,”曹操語氣輕快了起來,“德祖在我處為主簿,向來是恪盡職守、盡顯其才能,為我將諸事文書也都打理得井井有條,頗為喜愛。”
“所以,我想將他一同帶去征討淮南,若能得勝,對於他來說也是一次不錯的經歷,可取功,亦可歷練。”
楊彪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心緒更為複雜,曹操誇讚之言是真是假不必去琢磨。
但他要帶楊修出征,看似給功績,可同樣是為官多年,歷經生死的人精,又怎會看不出來。
這是要將楊氏這嫡長子押在身邊,以確保自己在許都不會輕舉妄動。
而且,曹操行事的目的,絕不會這麼簡單。
楊彪心裡幽幽的嘆了口氣:他定然是先行說動我同意楊修隨軍出征,而後以楊氏為表率,再去帶走其餘公卿之子。
如此說來,此前曹操以求賢令再舉這些公卿的族人,既給了恩情,讓大家都得公允恩澤,又為今日這件事,先行佈下了重要的一步。
每個得舉的年輕賢才,當然會戮力篤行,也都各有功績。
趁著功績,便能順理成章的帶在身邊,而我若是不反對,他們肯定也不敢反對,畢竟楊氏總為表率。
看得通透,所以才懼怕。
曹操此舉等同於昔年天子向諸侯要質子,以鉗制其封地反心,若有變故則先殺質子於其眼前,再昭告天下其不顧嫡子之惡。
便可,先栽一個不忠不仁,無情無義!
“德祖年少,體虛難行。”
“唔,”曹操嘴角努起,看不出喜怒,“昨夜,你子楊德祖,深夜去了大理寺少卿府邸。”
“今日我來上朝時,伯常與我說,昨夜德祖與我軍中祭酒、陳留太守、參軍賈詡等謀臣在一座新得的軍略沙盤上,商議攻淮南之計策。”
“其中,俱細言明行軍路線、糧草幾何、如何調兵、遣將為誰,乃至是先前在淮南佈下了多少暗子,都細細商討。”
“德祖,從頭到尾,均聽入耳,而且還有所見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