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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就擺手,「你還說不說了?不說我就繼續擠兌你。」
扯什麼犢子呢,你臉上帶著笑的模樣可不像多難受,甚至還挺高興。
李氏被她噎了一下,緩緩開口:「其實有些事兒,除了我長大後的,大多數都不記得了。不過我阿瑪是個明辨是非的人,在我瑪嬤想要將我勒死之後,他便將這些年的事兒都告訴了我。」
「說當年我剛出生的時候,阿瑪考上秀才沒多久,我又是家裡頭一個孩子,還是他跟額娘千期萬盼才得來的孩子,心裡自是疼的不行。可惜穩婆把我抱出產房,剛說了句喜得千金,瑪嬤便一把將我從穩婆手裡搶了過去。」
「然後臉色沉沉,看都沒看我一眼,向屋內不顧規矩的我阿瑪說孩子缺了只耳朵,乃不祥之兆,腳下一轉便要將我扔去後山餵狼。」
顧盼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聽李氏繼續:「據我額娘回憶,那會兒阿瑪太過擔心她,顧不得老規矩,鑽進了產房,硬是要看她怎麼樣,便沒注意到外頭的動靜。倒是那穩婆被我瑪嬤嚇了一跳,趕忙跑了進來,叫我阿瑪去追瑪嬤,說孩子好好的什麼都不缺,可瑪嬤偏說我缺了只耳朵,要將我扔去後山餵狼。」
「然後呢?」顧盼被她說的心都提了起來。
「然後我就被我阿瑪一邊哭著一邊搶了回來,放在我額娘身邊,誰都不叫碰。」說到這裡,她臉上微微帶著笑。
「我阿瑪跟大多數的男人都不同,心軟,耳根子也軟,還愛哭。很多時候,我額娘跟瑪嬤鬧到大打出手的時候,他只敢在一邊縮著。說實話,我也氣過,可這麼些年過來了,想想他就是這麼個人,你對他失望也好,氣憤也罷,怎麼都改變不了他。只在瑪嬤鬧到給額娘下藥,或者說上手掐我的時候,他才敢白著一張臉,抖著腿站在瑪嬤跟前兒,不叫她碰我們娘倆。」
顧盼拍拍她的手,連哦了兩聲,突然回過神兒來:「不對啊,照你這麼說,你瑪嬤重男輕女對吧?或者是單純的不喜歡姑娘?可再怎麼說,你都是家裡頭一個孩子,不至於對你這樣吧?」
「怎麼不至於?」李氏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當初額娘懷上我之後摔了一跤,千辛萬苦才保下了我,後頭大夫說可能額娘生了我便不會再有下一個。打從那日起,瑪嬤便成天在家裡燒香拜佛,保佑我是個小子。只可惜……」生了個她。
「我阿瑪呢,早年對額娘是一見傾心,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所以瑪嬤很不喜我額娘。」她表情松鬆散散的,彷彿不在意,「在知道額娘生了我不能再有下一個之後,瑪嬤第二天就去人牙子那兒買了個鴨頭回來,說是給我阿媽做妾。」
顧盼對這老太太也是服氣,「秀才也能納妾?」
「自然不能,但說是家裡的丫頭,再借腹生子,也沒人真去追究這個。」話說的多了,李氏一口氣悶掉一杯水。
說到這兒,她拿起瓜子磕了兩粒,臉上不見有什麼悲傷的表情。
「收起你那副嘴臉,我如今可是太子的側福晉,要你同情?」
說到底也就瑪嬤難搞些,她阿瑪雖說有些懦弱,但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妻女喪命。
然後臉上帶著喜色,「其實我很喜歡孩子,男女都一樣。」
瞧她的孩子,長得多好!
但也不能否認,早些時候因為自身沒底氣,再加上老太太不可避免的影響了她,李氏也覺得兒子比較重要,甚至拿兒子邀過寵。
好在弘昀雖身子骨有些弱,但爺和福晉沒放棄過他,這麼些年好藥材不吝嗇的往他身上用,倒也越發的壯實。
「是的,自己生的怎麼瞧都好。」傻媽媽顧盼想到了自己的兒女,臉上也露出了痴痴的迷之微笑。
李氏笑哼出聲,繼續:「約莫是被婆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