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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送走了醉的人事不醒的衛兄。沈煊二人對坐在馬車內,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
馬車路過學堂,隱約有陣陣讀書聲傳來。少年人略顯粗啞的聲音清晰的迴蕩在兩人耳邊。
楊子修像是想問什麼,又最終什麼都沒問。
沈煊見狀自然明白對方在擔心些什麼。
「子修放心,小弟也不是那等莽撞之人,到了京城只管一心讀書便是。再說咱們這種小蝦米,又哪裡有人會看眼裡?」
他們這些舉人,在這邊兒還有些地位!位,但到了京城那地界兒。估計一個磚頭砸下來,都能砸中一個皇親國戚,舉人還真不算啥。
楊子修聽罷,眉間的褶皺稍稍鬆了松,見沈煊主意已定的模樣,張了張嘴,又頓了一下,最後也只是道:
「京城終歸是不太平。」顧家恐怕更是身處漩渦中心。
最後一句楊子修沒說,但沈煊心裡也都清楚。
而沈煊的離開已無可更改,楊子修心中也同樣明白。這才是他今日多次欲言又止的原因。
行船當日,沈煊現在碼頭之上,揮別了哭的稀里嘩啦的衛兄,還有一旁頗為沉默的楊師兄。
想著離開之前對方遞過來的東西。沈煊不由伸手摸了摸懷中的匣子。帶著自家小媳婦兒包袱款款的登上了大船。
直到走進船艙,沈煊這才鄭重的將其開啟。
入目所見,卻是幾頁寫的密密麻麻的記錄,字跡明顯確是楊兄無疑。
而紙上所寫著的大多是京城所發生的官員變動,其中所含最多的便是顧家之事。
沈煊心中不由感動,楊師兄這是怕他初到京城,不清楚形勢,因而出了什麼差錯。
只是這遍佈顧家顧家的訊息,楊兄還真是………,沈煊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也能理解,畢竟楊兄沒怎麼跟老師真正接觸過,對方身份又有些複雜,楊兄有所忌諱也在情理之中。
沈煊先將那張顧家的挑了出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位熟悉的名字。
「原承恩伯兵部尚書顧策改任大理寺卿,奪票擬之權。」
只這一句,沈煊便明白,顧家之衰落便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
不說是失了一部長官的莫大權利,就單單失了閣臣的位置,就已經可以讓顧家傷筋動骨了。
這個時代,一個閣臣幾乎可以代表著一個新興家族的崛起。
封閣拜相更是天下仕人終其一生的夢想。
史書上稍稍弱勢些的皇帝甚至常有被內閣架空的時候,其權利影響可見一般
顧策作為顧家在官場上的領頭羊,縱橫權利場幾十年。如今卻已失勢至此。其他人就更別提了。整整一頁紙面,大都是明升暗降,或者乾脆貶謫的。
此番動盪過後,顧家這幾十年來的經營恐怕都要付之一炬。也難怪京城那邊兒那般的著急。
沈煊不知曉此番訊息楊兄究竟從何而得,只是依著楊兄的性子,沒有把握之事是絕對不會宣之於口的。
!能被對方珍而重之的寫在紙上,其真實度可見一般。一瞬間,沈煊便覺得手上這張紙沉甸甸的。
一個諾大的世家,崛起時需要所需要的時光何等的漫長,而今不到幾月,分崩便已如此之快。
帝王之威,當真是不同反響,哪怕對方如今已然垂垂老矣。
還有老師,此番回去也不知曉會是何種情景?
不知不覺之中,沈煊手中紙張被捏的越來越緊。
就這般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敲門聲打斷了沈煊的思緒。
「老爺,顧先生方才有使人來找,說是讓您過去一趟。」
知道老師來找,沈煊也顧不得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了。稍稍整理一番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