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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后也沒有見她,只喚了豆蔻出來,吩咐她之後好自為之。
林萱看到豆蔻倒長高了些,面上身上衣物齊整,見到她面上似有愧色,心中一軟,想起多年情誼,只點了點頭便回去,又去坤寧宮給皇后請安。
進了坤寧宮,只感覺到暖香撲面而來,殿中已是或坐或站了一群請安的嬪妃,皇后娘娘端坐於上。眾嬪妃看到她進來,都不由的一愣,又不由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楊容華看她一副憔悴落魄的樣子,心下不禁暗自稱願,道:「原來是林昭儀呀,想是昭儀妹妹多日不曾請安,已是忘記了請安的時辰了吧,連貴妃、德妃娘娘都來了,您才來……」又笑道:「莫不是以為自己還是從前皇上寵著的時候?」
林萱目不斜視,直上前一絲不苟的向皇后行禮後方稟告道:「今日是臣妾禁足期滿,因此一大早先去給太后娘娘謝恩了方來坤寧宮給皇后娘娘請安,還望皇后娘娘恕來遲之罪。」
常皇后看她面容削瘦,穿著尚服局統一制的暗紅襖裙,卻更襯得小小的臉蒼白消瘦,心下一嘆,只說:「原是應該的,若不是太后娘娘身體不適,體貼後宮姐妹們來往奔勞,免了後宮嬪妃的請安,我們也是要去請安的,你起來吧。」
林萱站起一旁,因她位居二品,有座位,卻是多日不來請安,宮女只得又一番加座,下邊的宮妃紛紛立起讓座,不少人心中便不滿起來。
只見蘇德妃輕笑一聲道:「幾月前林昭儀還是聖眷甚濃,如今宮裡卻已是改了天地,貴妃娘娘才是深得隆寵了,那流水價的賞賜賞到儲秀宮……可知俗話說得好,榮枯本是無常數,何必當風使盡帆?」
楊容華也湊趣道:「可不是,我們那兒也有句俗話說,『寧可無了有,不可有了無』,否則一朝失勢,落魄起來,那光景可著實難堪……」
不少宮妃都湊趣的笑起來。
上頭劉明舒卻呵呵的一笑,道:「楊容華這話可說差了,德妃娘娘了能生下唯一的皇子,這福氣才真叫大了,我們姐妹誰不羨慕,什麼賞賜啊都是虛的,能蒙君恩生下一兒半女,老來有靠,這才是真真兒的隆寵呢。這利馬就要到年了,說什麼有了無無了有的,怪不合適的。」
一句話說完,蘇德妃面上神色已是變了,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正要發火,卻聽到昭平帝道:「什麼有了無無了有?」邊走了進來。
常皇后趕緊帶著人起來行禮,昭平帝擺了擺手免禮道:「今日雪大,朝中無甚大事,早早退了朝,知道你們都在這裡,便過來瞧瞧,梓童這裡倒是暖和。」
眼睛又忍不住去看劉明舒,看她身上穿著鵝黃緞面銀狐皮襖,雪白的皮毛映著那一張瑩潤粉紅的臉,花生丹臉,水剪雙眸,頭上插著明晃晃攢金絲雙鳳釵,雙鳳嘴裡銜著金剛鑽珠串垂到鬢角,只覺滿堂嬪妃,粉黛如土,唯一這個可心人,意態天然,便笑盈盈地問:「適才聽愛妃在說什麼笑話?」
堂下侍立的楊容華已是變了臉色,她原是奉承德妃隨意說了句俗語,卻被貴妃歪到了德妃的皇子身上,一不小心便要被栽個詛咒皇子的罪名,如今劉貴妃擅寵專房,隨便挑撥一句,只怕皇帝就要信了她,不由面上青白交加,悔恨自己多嘴。
劉貴妃卻是盈盈一笑道:「在說林昭儀禁足期滿,又可以服侍皇上了。」
昭平帝愣了下,終於記起這個因隨自己出宮,遭了池魚之殃受罰的林昭儀,看了她一眼,只覺得消瘦憔悴,心有愧疚,便道:「林昭儀家傳絕學,按摩之技極好的。」
劉明舒言笑晏晏道:「陛下深有體會,想是體驗過林昭儀的推拿按摩神技了,如今林昭儀既是已經解了禁足,陛下又可好好消受一番了。」一雙眼睛顧盼多情地望向昭平帝。
昭平帝看到她那意有所指的笑容,卻不禁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