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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頭,看向倒在地上的小啞巴,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淒涼:「徐楓,就連你愛的也只是他,不是我,對不對?」
小啞巴害怕地瑟縮起來,看都不敢看他。
鬼墮城主終是明白了什麼,抬眼望向拿著劍指向他的滄月,臉色恢復以往的平靜,甚至還帶上一絲笑意。
「看來你我之間終有一戰。」
他召出十年未用的逐華劍。靈劍一如往昔地乾淨凝練,完全不知握住它的已不是當年清風月朗的人物了。
當年朔月仙尊賜他靈劍,讓他想名,他想了好幾個都沒想好,最後還是滄月替他想了一個。
願逐月華流照君,逐華就很好。
彼時他還是皎月,雖心中藏納千萬不堪,但仍被這份美好的祝願打動了。
那麼多年的相處,又怎會沒有一點真心?
鬼墮城主握緊手中的劍,啞聲道:「用它殺你,最好不過了。」
謝遙眼睜睜看著那把劍刺進了滄月的胸膛。
他靈力全無,根本阻攔不住二人的打鬥,最後只能徒留一身無用的傷痕。
直到鮮血濺到他的臉上,灑了滿地,。
「不要!!!」
謝遙連滾帶爬地撲向跪地不起的滄月,捧起那張蒼白的臉,雙手止不住地抖,語無倫次道:「師兄,掌、掌門師兄,我在這,我在這,你不要睡,我帶你去找……」
滄月向來嚴厲的眼眸終於泛起一絲溫柔。他望著謝遙,輕聲道:「不準哭……男兒有淚不輕彈……」
鬼墮城主提著沾血的劍,憐憫地看著眼前瀕臨崩潰的謝遙,忽然輕輕笑了起來。
「謝遙啊……失去至親之人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他抹掉臉上的血和淚,彎起嘴角:「當年寒江一氏被滅門的時候,我也如你一般,跪在我兄長面前哭泣。」
「很痛對不對?痛到連哭都哭不出來,喊都沒力氣喊。」
「我和你一樣,對我兄長說:『不要睡不要閉眼,我帶你去找大夫。』」他的語氣很輕,像是喪失了所有力氣,「可我兄長告訴我,他說:『皎月,我們無處可去了。』」
「然後我就眼睜睜看著我兄長,在我面前閉上了眼睛。」
謝遙絕望地抱住滄月,忍不住悲愴道:「你閉嘴!」
「我為什麼要閉嘴?」鬼墮城主道,「只聽這些你就受不了了?那你可知,當時我的絕望是你現在體會的數萬萬倍。」
「那你做什麼皎月!」謝遙突然起身撲到他跟前,咬牙切齒神色癲狂,「為什麼不做寒江氏,不跟他們一起去死啊!為什麼要來挽月門做皎月師兄皎月仙尊啊!」
「因為我本名,就叫寒江皎月。」
鬼墮城主道:「自始至終,皎月都是我的名字,沒有變過。」
聽到這些,謝遙像突然失了所有力氣,踉蹌摔地。
「一個寒江皎月一個寒江顧,加上一個寒十七,你們寒江氏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鬼墮城主笑道,「當年因為一個荒謬可笑的預言,幾千寒江氏的人吶,一夜之間全沒了。人命比爛草還要賤。」
他接下來的話字字讓謝遙心中發涼:「如今我不過是想讓那預言,成真罷了。」
寒江孤影,盡亡築方。百年前築方的人因為這句話屠了整個寒江氏,甚至在後面依舊對寒江氏遺脈追殺不止,勢要拔根。
那他寒江皎月便要以彼之道還治彼身,讓這預言成真,讓整個築方為寒江氏陪葬。
「不過話又說回來,江顧被你教的真好。」鬼墮城主眯著眼,將劍抵上謝遙的喉嚨,「我謀劃這麼多年,只敢騙他是復生之法而非滅亡之道。」
謝遙聞言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