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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誰!」江顧死死拽住他,面色猙獰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殺長清,以血絕術能復活他的名義威脅沈眠,讓沈眠遞出寒江調令,從而引自己和師尊入鬼墮集市,再帶自己來此地告知父親一事。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要做什麼!
「我只是很好奇,」黑衣人俯到江顧的耳邊低語,字字猶若淬毒。
「江顧,若有朝一日,你父親和你師尊之間必然要死一個,你會如何選擇呢?」
殿門一下被撞開,冷風摻雜著血腥氣呼嘯而入,一個人手持長劍立在殿外。天空炸落一道驚雷,白亮的光映出那人的面容,讓江顧幾乎難以置信。
「師尊……」他顫抖著呢喃。
只見謝遙一襲青衣沾滿汙血,眉間憔悴,昔日飛揚的神色全然不見,只餘得靈力心神俱被透盡的蒼白。他跨越門檻,長劍上的鮮血滴滴掉落,猶若從修羅地獄中走出。
「不知水月仙尊大駕光臨,」黑衣人放肆一笑,言語間俱是張狂,「在下有失遠迎。」
「放開他。」謝遙抬起劍,直直指向黑衣人。
「仙尊看好了,是你徒弟拉著我,」黑衣人舉起雙手,語氣似是無辜,「可不是我拉著他。」
江顧驀然鬆開他的衣領,卻又被黑衣人緊緊制住,動彈不得。
謝遙擰眉:「你將我們引來此處,是何居心?」
「我對水月仙尊哪敢有什麼居心,」黑衣人道,「只不過是想讓我底下的人和仙尊切磋切磋。」
「不過,」他搖搖頭,嘆氣道,「他們好像沒打過你。」
「讓我帶江顧和沈眠走,」謝遙向前逼近幾步,「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黑衣人低笑:「仙尊別急,這不還有人想和你切磋嗎?」
「寒十七,出來吧。」他道,「你想見的人來了。」
一陣不輕不緩的腳步聲傳來,謝遙和江顧齊齊向暗處望去,便見一個同樣身著黑衣,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走出。
原本安靜的氣氛愈發壓抑,殿外電閃雷鳴,風雨驟起。江顧見到寒十七,厲聲道:「你是那晚仙草村刺殺我的人!」
那晚月色皎皎,映得那銀色面具下的目光淡漠平靜,足以讓他終身難忘。
而現在,兇手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他面前,他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寒十七抽出長劍阡陌,向幾乎站立不住的謝遙躬身一禮:「在下寒十七,特來求水月仙尊賜教。」
「那你還真是找對人了,」謝遙笑了一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朗聲道,「本尊向來,不吝賜教。」
寒十七催動阡陌,猛然向謝遙的面門刺去,謝遙盡力閃避,卻還是被一陣凌厲的寒意震傷。他的力氣在先前悉數用盡,加之心魂空毒發,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樣直取性命的招式躲一次可以,但二次三次後必然招架不住。
不如……
他於空隙間確定江顧的方位,然後割開手掌,趁與寒十七交手間將血滴在他身上,同時附上一張舍靈符。
然後他催動最後的靈力,喝道:「舍靈!得歸!」
一個與寒十七一模一樣的幻影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原本被威脅的江顧趁機發力,掙脫黑衣人的鉗制,同時瘋狂催動全身修為,試圖突破壓制自身靈力的藥力,厲聲道:「平生劍!來!」
依舊不行。
寒十七欲上前阻止,卻被自己的幻影死死擋住,抽不開身。
謝遙將江顧擋在身後,繼續操控幻影。但由於靈力耗盡,幻影越來越淡,隨著寒十七的凌厲一劍,幻影被迅速擊碎,消失不見。
謝遙噴出一大口血,無力地跪在地上。
淵兮劍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