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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劉家過年的時候都添了新衣服,劉文一身,劉武一身,英兒兩身,他也是一身。
第二年,劉家每個季度都添一次新衣服,還是劉文一身,劉武一身,英兒兩身,他一身。
劉武英兒學識字,他也跟著學,條件不好的時候,他們都用樹枝在沙土上學,條件好了的時候,他們都用毛筆在宣紙上寫。
他沒有工錢,但是,卻從不缺東西;
生意都是他去談的,但是在最初,卻是劉文手把手教的,在最開始的時候,劉文逼他算賬,他每天要熬到半夜,但是每天,劉文都會將他算過的帳重新再算一次,每天,他的賬本下面都會有另外一個字跡。
劉文總是嘲笑他,總是諷刺他,但是卻從來不涉及他的祖先,不涉及他的父母。
劉文總是鄙視他,總是壓迫他,但是卻從沒讓他在外人面前吃過虧。
他過去雖說是縱橫王普縣,但卻可以說是處處受白眼的,而現在,那些過去要踢他打他的掌櫃、門衛都要賠著笑,叫一聲小鄭哥。這白臉狐狸小心眼、貪嘴、狡猾、一肚子壞水,但是、但是他也不想看他被別人欺負了。
他在這邊想的時候,劉文也在那邊想。他當初會收留鄭定輝,是因為他有某方面像蕭二,他來到這裡,雖說不得不捏著鼻子適應,可是,總會想到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社會,總會有一些……他過去聽到都要冷笑的寂寞感。
因為鄭定輝會令他感覺到一些熟悉,所以就留了下來,再之後發現他比較好用,就習慣性的調教了起來,他沒有想過要對這個小孩多麼好,當然,也不會對他多麼不好。
小孩嘛,聽話了給顆糖,不聽話了打兩鞭,只要將來不出來危害社會給他帶來麻煩就好了。當然,相處起來是有感情的,不過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感情,會令這小孩為他擋刀。
若是今天他不是當事人,那麼他看到那幕場景,也許會捂著被酸倒的牙,什麼狗血的事情啊!
但是這個天天罵他白臉狐狸的小孩竟然做了,雖然他現在死不承認,可是,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當時明明可以躲開的,卻撲了上來。
“喂,那孫二狗現在如何了?”
他正想著,就聽到鄭定輝有點彆扭的聲音,他回過神:“在牢裡關著呢。”
“哦,那什麼,我問你,你那天讓我回頭看一眼,是不是讓我刺激孫二狗?你當天晚上會留下里正,就是知道孫二狗會摸上來吧。”
劉文沒有說話,鄭定輝抬起眼,看著他:“那你知道他會放火嗎?”
劉文露出一抹苦笑,他是故意讓鄭定輝回頭的,是故意留下里正的,為了防止孫二狗不是那天晚上行事,他還故意把劉漢山花有才等四人的提問題的時間錯開,如果不是那一天晚上,那麼第二天就會有花有才留下,再之後就是劉全劉勝,這四天裡,總有一天能碰到孫二狗的。
孫二狗對他最大的執念是變蛋,而這四人可以說都是變蛋的受益者,必定會站在他這邊的,就算不能將孫二狗抓個現行,但只要他露一下面,想來這四人都是願意為他作證的,到時候將他往縣衙裡一送,又有里正打點,不說多,總是也能關上個兩年的,而他相信,只要再給他兩年的時間,他必定可以無視這等流氓。
他都想好了,但卻沒想到這孫二狗會放火,更沒想到他到最後還會動刀子,畢竟孫二狗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有計劃的,不說多麼有腦子吧,但一直以來,都是知道什麼事不能做,什麼事不妨做一下的,哪知道這一次卻突然腦袋搭錯了筋,竟做下了這種事。
“你真的不知道?”
鄭定輝眼睛一亮,劉文道:“我還沒有狐狸到這種程度。”
鄭定輝的臉色瞬間一變,磕磕巴巴的道:“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