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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知道秦可卿身份的人並不在少數,一旦哪日有人看寧榮兩府不順眼,說不得就會拿秦可卿做文章,置兩府於附逆的險地。所以秦可卿就得病,就得準備身後事——再上不得檯面的身份,也有一絲皇家血脈,不能死得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王夫人請賈母放心:「這些日子珍大爺與蓉哥兒兩個一直請醫問藥,就是尤氏也日日讓人去廟裡點長命燈呢。」
賈母嘆了口氣:「這是她的命,也是咱們兩府的命。說來咱們府的姻親,都寥落了。」
王夫人有些不服氣,自己哥哥身為平亂的京營節度使,正得聖眷的時候,怎麼就說姻親寥落了?笑向賈母道:「老太太敢是覺得親戚們往來得少些?告訴老太太一個好信,我妹妹已經從金陵上了船,不日就要帶著孩子們進京了。」
賈母胸口就噎了一口氣,自己順了一會兒才道:「姨太太進京自是好事。我倒是覺得寶玉已經十三了,也是時候相看親事,免得好女孩被別家挑了去。」一個皇商之家,能管什麼用!
現在賈元春還在辛者庫裡生死不知,王夫人沒法如原著一樣,用元春將來的大造化與賈母平起平坐,只好拿王子騰說話:「寶玉是國公府出身,又有我兄長扶持,什麼樣的人家相看不得。老太太儘管放心,有老太太挑花眼的日子呢。」
賈母長嘆了一口氣:「說是挑花眼,也得選一個盡心盡力扶持寶玉的才好。我倒覺得敏兒家的黛玉,知根知底的是個好的。」
若上頭坐的不是自己的婆婆,王夫人都想直接問問:你哪隻眼睛看到那個賈敏的女兒是個好的?這些年除了年初二,賈敏自己歸寧,四時送的節禮除了給你的就沒有其他人的份,你是沒看見還是忘了?至於你心心念唸的黛玉,除了第一次外都沒登過門好不好。
沒等她想完,賈母又開口了:「當年之事,不管你與敏兒誰對誰錯,總是一家子骨肉沒有隔夜的仇。這些年鬧也鬧過了,也該冷下來了,再鬧下去便讓人笑話了。明日我帶你去林家走一遭,當著面給你們兩個說和一下,再把兩個玉兒的親事一定,更和美了。」
什麼?王夫人現在顧不得上頭坐著的是自己的婆婆了,向著賈母道:「老太太莫要忘了,我們老爺好歹也是姑太太的嫡親哥哥,這麼多年來她竟對老爺視之若無。現在老太太突然說要帶我去姑太太府上,老爺心裡可怎麼想?」你親兒子不要面子嗎?
「政兒如何想,那是他們男人的事,你明日親自登門,難道敏兒還能不放你入府不成?為了寶玉兒的親事,你這做孃的受些委屈也值得。」賈母強忍著脾氣勸說著王夫人。
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的,加之賈政聽了賈母的提議很感興趣,覺得林如海這個戶部尚書 的女兒,還算配得上賈寶玉,直接命令王夫人務必要隨賈母親自到林家求親。
於是蒙逼的換成了賈敏,她一直覺得賈母幾次與自己借銀未果後,已經接受了自己對賈政一房的態度,才對自己幾年來與她維持著表面的關係預設了,誰知她今天竟然帶著王夫人上了門。
這是認定了她不好意思把王夫人趕出去是不是?賈敏很想告訴賈母,不好意思這幾個字,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寫:「林安家的,是誰把不相干的人放進來的,去了他的差事,讓他一家去莊子上種地去。」聲音是冷的,面色是沉的,林安家的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賈母的臉色也一下子鐵青了起來,她好不容易才說動了王夫人跟著自己一起來林家,想著賈敏看到王夫人親自過府,就該知道她這是服了軟了,也該順水推舟的原諒王夫人才對。
可賈敏竟直接說王夫人是不相干的人,這不是把她的老臉也給扯到地上了嗎?本想著好好與賈敏說話的賈母,不得不把桌子一拍:「你嫂子擔心我的身子,陪著我過府,也是與你講和的意思,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