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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蔭和霧氣的盡頭,站著一位小童子。
雙髫布衣,表情木訥。
像個偶人似的。
江月舊只是粗粗打量一眼,便再沒有心思顧慮旁的了。
因為,她實在憋不住,吐了。
吐著吐著,江月舊覺得自己可能要一輩子留在這兒了。
因為,她全吐在了,師兄身上。
少女一邊萬念俱灰地吐著,一邊在內心狂流淚。
等她吐完了,小童子走了過來,領他們去住處歇息。
濃蔭之外,瀑布傾瀉,小院僻靜,鳥語花香。
楚三娘眼尖,望著院落笑道,「若我沒猜錯,這兒便是入谷的第一關——解憂瀑了吧。」
小童子頷首,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三娘同夏人疾進屋後,江月舊攔下正往裡走的亓玄木。
少女神色羞赧,「師兄,方才對不住。對了,這髒衣裳,交給我來洗吧。」
亓玄木擺手,顯然全然未放在心上。
江月舊半是慚愧半是洩氣,他愈是這麼雷打不動,就愈是叫人燃起一股莫名的勝負欲來。
她就不信,動搖不了師兄的心。
少女這麼想著,抬手便開始解亓玄木的宮絛。
蔥白的指尖觸過輕薄的外衫布料,惹得亓玄木片刻怔神。
等男人反應過來時,宮絛已垂散在地,外衫半敞,露出一片精瘦有力的胸膛。
江月舊本性使然,仰著小臉不加掩飾地嚥了咽口水。
那什麼,雖然看著比顧言風差了一丟丟,但師兄的身材也算是誘人。
亓玄木見她直勾勾盯住自己,觸電似的猛然將少女推開。
大力之下,江月舊沒防備地往後跌去。
而她的身後,是清泉泠冽的解憂瀑。
少女嚇得緊閉上雙眼,可過了好幾秒,預想中的落水聲卻並未響起。
反倒是她的腰間,多了雙強健熾熱的手臂。
亓玄木穩穩攬住懷中的人,臉色有些古怪。
少女的睫毛顫啊顫,像是一隻蝴蝶,振翅欲飛。
她的膽子很小,有時候又出奇的大。
大到敢伸手去解男子的衣裳。
「師妹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聽見亓玄木的問話,江月舊倏地睜開眼。
她急忙退出男人的懷抱,垂下眼簾。
「我心中確實不舒服。」
「 ……」
「因為師兄不願同我親近。」
「……」
「而我喜歡師兄。」
亓玄木瞳孔驟然縮緊,探究似的望向眼前的少女。
「你說,什麼?」
江月舊默默在心裡給自己打氣,窗戶紙捅破之後,就更不能慫了。
「我說,喜歡師兄。」
亓玄木下意識覺得小師妹是在騙人,可少女低著嫀首,斂著蛾眉,完全不看自己。
這樣一來,他就無法判斷江月舊話裡的真假。
氣氛一度凝固,只剩下風吹林間的颯颯聲響。
江月舊猜測,若是普通人家情竇初開的少女,表完白後應該含羞逃走。
所以她也裝作嬌怯的模樣,提著寬大的衣袖掩面,然後匆匆往院子裡跑去。
再然後,跑得急促,迎面撞上了正從屋裡走出來的顧言風。
江月舊挑眉,「你怎麼會在這兒?」
男人咂舌,「小爺若不在這兒,怎麼能有機會聽見你如此情深意切的一番表白呢。」
「宗主也忒口不對心了吧,明明說著不來,結果到的比咱們還早。」
「我看你才是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