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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過去攥住許澈的手腕,把人拉進了寢房,緊緊抱住許澈,「你到哪裡去了?我好擔心你。」
「幫方丈處理了一些事情,」許澈撫摸著龍彥達背後的烏髮,「你身體好些沒?」
「嗯?什麼?」
「就是,你在皇宮裡受的傷,好些沒?」許澈問。
「我在皇宮裡沒有受傷,是你受傷了,你幫我把箭都擋住了,你忘了嗎?」龍彥達疑惑道。
「哦,那是我記錯了。」許澈握住龍彥達的下巴,貼了上去。許澈的嘴唇很軟很軟,像嫩芽失了水分,蔫蔫的沒有精神。
交換空氣的間隙,龍彥達喃喃道,「給你留了你最愛吃的李子糕,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放壞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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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年,鹿鳴寺周密策劃,安插的探子打入朝廷內部,戳穿了朝廷腐朽不堪的空心。
民心所向,天意不可違。
大暑,濕熱交蒸,月朗星稀。龍彥達和許澈趁夜色起兵。
他們兵分兩路,許澈帶一隊將士提前一個時辰埋伏到皇宮裡,龍彥達帶著另一隊將士從正門攻入,裡應外合,摧枯拉朽,未損一兵一卒,奪了皇權。
半月後,新皇登基,改國號為「彥」,龍彥達為彥帝。
許澈被龍彥達封為彥國唯一一位開國大將軍、近身侍衛。
戰後重建,百廢待興,彥帝勵精圖治,夙夜在公。
這段時間他入睡的時候總抓著許澈的手按在胸口,「最近這裡很不舒服,喘不過氣,還疼。」
「多久了?」許澈慌亂。
「也沒多久,沒什麼大礙吧,」龍彥達笑笑,「你幫我按按。」
許澈輕輕給他揉按,倒也真能緩解,舒服許多。
漸漸的,大臣們發現,彥帝不論上朝下朝,批閱奏章,接見使臣或是微服私訪,身邊定有許將軍陪伴,甚至連他的寢宮許將軍都可以隨意出入。
他們還發現,彥帝不讓許將軍行君臣跪拜之禮。每次許將軍只是雙手合揖還沒等他跪拜,彥帝就不顧威嚴地跑過來,一把扯住他,「不許跪。」
大臣們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乾脆閉嘴不談,畢竟彥帝脾氣不太好,看上去冷冰冰的,誰知道杵了黴頭會怎樣?雖然他們沒見過他發脾氣的樣子,但不用親見,光想想就很可怕。
沒過多久大臣們就親眼見識了什麼叫龍顏大怒。
事情的起因是某日早朝,禮部侍郎遞上一道奏摺,建議彥帝選妃納嬪,子嗣之事扯上了皇家,就不再是龍彥達自己的事兒了,那是關係到江山社稷的大事。
龍彥達已過弱冠之年,禮部侍郎提醒此事本無可厚非。站在彥帝身旁的許將軍面無表情,握劍的手緊了緊,手背青筋暴出,骨節慘白。
「朕沒有選妃的打算,此事不用再提了。」彥帝把奏摺丟到一邊,冷淡道。
朝堂上跪下了一片,大臣們額頭貼著地,齊聲高呼,「請陛下三思。」
這時候彥帝還沒怒,只是冷冷望向跪地的臣子。
身邊的人忽然轉身,跪了下來,雙手抱拳,頭垂得很低很低,「陛下,請三思。」
彥帝瞬間被點燃,瞪大眼睛,眼眶發紅,薄唇抖動。他愣了幾秒,甩袖起身,一腳踢翻了龍椅,指著陛階下的大臣厲聲道,「誰再當著朕的面提這件事,斬。」隨後,扭頭看向那個自己從來不捨得讓他跪的人,「你也一樣,許將軍。」
當夜,許將軍沒來。彥帝坐在龍榻邊,盯著樑柱上瑟縮跳動的燈燭。
彥帝坐了整整一夜,心口隱隱作痛。
早朝,許將軍還是不在。彥帝一改平常威嚴端莊模樣,單手撐著額頭,斜斜靠在龍椅上。身邊空蕩蕩的,心口抽搐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