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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靜航嚼著嫩滑的雞腿肉,一邊想著原身大半輩子的故事。
原身本來是離北城一百多公里的山村農家孩子,打小爸媽就沒了,吃百家飯長大的。
那會兒正是國家困難時期,村裡的日子也不好過,常常吃不飽飯,正好,有個鐵路專案建設,需要一批工人……每個村裡頭都派的有名額。
這名額要是放在十來年以後,村裡人肯定都搶破了頭的要去。
可那會還不是才建國沒幾年麼,好些個村裡人就覺得全家人就得整整齊齊地在一起,這一出去,誰知道是死是活呢,就不捨得讓自家孩子去。
也是正好趕上那會兒的生產建設力落後,甭管是修路,還是修水庫,都是用人力下死力氣乾重活,危險也的確是有……修附近的水庫,就犧牲了兩個村民,這也難怪普通村民們就不捨得讓自家人去那麼遠的地方幹活了。
而原身司金行,沒爸沒媽,雖有幾個叔伯姨舅的,可人家都有一大家子兒女,也沒能耐再多養活一個他,關鍵還不是吃飯的問題,小子長大了你得給修房子娶媳婦吧?那得多大的拋費啊!自家的還愁得慌呢!
於是司金行就順理成章地報了名去修鐵路。
原身那會還差點十八歲,愣是把歲數改大了半歲,跟著修路隊伍走了大半個國家,最後一次工程就是修北城附近的火車站,最後就都留在了北城當司道工了。
原身這就算在大城市有了鐵飯碗了,也順利地娶上了媳婦。
這會兒聽說原身的好工作,老家的人倒是羨慕得不行了,可後悔也遲了呀!
原身端了鐵飯碗,又娶了個會過的媳婦,兩口子只生了個兒子,不用養活老人,離老家又太遠,老家的親戚沒有怎麼養活過原身,也就沒那麼硬氣,再說交通不便,路費就擋住了大夥的想法了。因此原身的小家庭負擔就很少,兩口子悄眯眯地攢著家底兒。
到了經濟開放的那年,原身就聽了老朋友老羅的鼓動,去偷摸著倒騰了些小商品,倆人還真都賺到了錢!
等到錢越賺越多,而他的單位越來越不景氣,發的工資越來越少的時候,原身乾脆就辭職下海,鐵了心做生意。
原身其實也不敢把步子邁得太大,就是悄眯眯地掙著,等到本錢足的時候,就買了鋪子,開了個小超市。
那會兒的小超市,還挺新鮮,競爭少,利潤大,原身進貨,原身媳婦管帳,最多僱一兩個小姑娘負責看貨,內耗很少,十年裡攢下了幾百萬。
原身之所以會買下一棟樓,說起來還是上了當受了騙的結果。
還是跟老羅有關,這老羅也做生意,就認識一個包工頭,這包工頭要承包個工程,需要資金周轉,就跟老羅拆借,十分的利。
老羅當時的手上也沒那麼多的錢啊,就來找了原身,鼓動原身借了三百多萬……
結果那包工頭後頭做專案砸了鍋,還不上這兩人的錢。
經不住兩人天天上門要債,包工頭就把手上賣不出去的樓和洋房,轉給這兩人抵了債。
這買賣現在看起來自然是百倍的利,可那會兒誰也沒前後眼啊!
大家單位都給分不要錢的房,就算有集資房,人家一套房就萬,還要挑好地段好朝向呢!
可抵給原身的呢?
是整整一棟樓!地段太偏,活脫脫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旁邊就是人家村裡的玉米地!誰會樂意在這兒買房!
就為這,原身老婆氣得跟原身大吵一架,差點鬧了離婚。
可不要這樓,那些錢也拿不回來呀!
原身和老羅咬牙接了這抵債物,原身要了樓,老羅要了洋房。
頭幾年確實不好過,誰知某一年,這房價忽然就起來了。
原身老婆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