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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後宮的妃嬪接二連三的有孕,再誕下一個小皇子是遲早的事,杜婉詞甚至認為,陛下將大皇子早早地趕出京城,就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儲君讓路,一旦儲君既定,她這個名義上的中宮皇后,真的就成了名符其實的擺設。
她待了十八載的皇宮將會成為別的女人的天下,若是有一天她護不住她的靈兒,她寵在心尖上的公主,也不知道在別的女人手下會遭遇什麼。
一想到這個可能,皇后的心就忍不住的一陣陣銳痛。皇后將手裡的巴掌大小的信箋放在了燭火上方,看著它一點點地燃盡,化成灰燼,她自覺她不能忍受那一天的到來。
另一隻手的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掐破了手心,滲出一點點的血跡,可是杜婉詞依舊無知無覺,自後宮裡楊惠妃和扈婕妤先後有孕後,杜婉詞一直心神不寧,自從十五年前,陛下就沒有再親近過她,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孕,一旦後宮有女人母憑子貴,她和靈兒的日子就會舉步維艱。
可是弒殺夫君,是杜婉詞從來沒有想過的事,即便心裡的瘋狂一點點地要吞噬了她,杜婉詞的本能還是覺得驚悚。
從嫁給陛下以後,她的人生似乎就陷在了一個困境裡,無論她往哪個方向走,四周的銅牆鐵壁總是將她碰得一身傷。
這些年,她能做的唯有安安靜靜地守著這仁明宮,不去想,不去唸。
當年若是她不嫁給陛下,爹爹會讓杜恆言嫁嗎?
杜婉詞垂下眼眸,望著地上的一小片灰燼,眼下,恆言在太原府,許是會死了。
第78章 暗流湧動
清風徐徐的午後, 顧言傾坐在窗前,在一隻巴掌大的荷包上繡著金魚,視窗的風吹起了她散落在耳邊的一縷頭髮, 顧言傾放下手中的繡針, 竟頭髮抿了起來,魏靜晏端著兩盅燕窩進來, 放在了一旁的一張小圓腿方桌上,笑道:&ldo;歇一歇吧, 不然等溪石回來, 你眼睛沒有哭瞎, 倒繡這些東西繡瞎了。&rdo;
顧言傾頭也不抬地道:&ldo;也是打發時間。&rdo;又望了眼手中的金魚荷包,&ldo;這個不是給溪石的,杜姨最喜歡在荷包上繡金魚, 我還沒給杜姨做過荷包呢!&rdo;
顧言傾伸出右手摸著上好的綢緞上,微微凸起的一隻小金魚,這兩天她心裡總有些慌慌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魏靜晏開啟了一白瓷燉盅, 招呼著顧言傾,&ldo;可是我親自挑的燕窩,又親自看著燉了一個時辰, 好阿傾,快過來嘗嘗。&rdo;
說著自己舀了一顆枸杞,微微嘗了一口,才道:&ldo;聽說徐家大郎的病這幾日愈發嚴重了, 廖氏這些日子三天兩頭到廣元寺給徐大郎祈福,太后娘娘那邊發話讓陳太醫回來看一看。&rdo;
顧言傾頓了一下,聲音不無譏諷地道:&ldo;也許不僅是要給徐大郎看一看,宮裡頭還有兩位貴人懷著身孕呢!&rdo;先前徐家怎麼求,也不放陳太醫下山。
廖氏去廣元寺的事,她倒是知道,有時候她也會讓荔兒或藿兒在隔天候在廣元寺的山腳下,這半月來,廖氏那邊倒有些進展,徐參知那邊露出口風,或許與先皇有關,所以承恩侯府出事後,陛下沒有插手。
顧言傾想到前兩日,廖氏那邊傳話來說,她最近有了一些孕吐的反應,希望能早些離開汴京,心裡盤算了一下,問靜晏道:&ldo;阿晏,侯府在京郊有沒有莊子,我們去小住幾日可好?&rdo;
魏靜晏笑道:&ldo;有的,這幾日我也不想在汴京城待,我們多帶些東西,住夠了再回來。&rdo;
顧言傾望著她的笑靨,沒有戳破,阿晏來住了半月,一開始景陽侯還投了兩次拜帖,沒能進來以後,倒是每日往沈府裡送些新鮮的吃食,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