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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染了黃毛的學生,他的身份是眾人熱衷討論的話題,但過了幾十天也還沒有太大的進展,雖然不守規矩,每週逃課,但老師都不怎麼管他,也不大說,因為他是個想讀尖子班的藝術生,這就很微妙了。他不聽課,成績卻不差,五班還是他實打實考進來的。他打扮得奇奇怪怪,但氣質裡透出有錢人的架勢,被襄思笑稱&ldo;哪怕髒也是沾的銅錢鏽&rdo;。徐徐之的模樣很出眾,是那種有獨特魅力的男生,所以儘管他對鄭燮油腔滑調不尊不重的,鄭燮還是對他討厭不起來,而且在心底裡還有一點欣賞這種特立獨行,畢竟有些東西自己辦不到,但是看到有人身上有的話,就會莫名感到吸引。
&ldo;徐徐之,你報一個唄,你看上去體育應該不差的‐‐&rdo;鄭燮試探著徵求他的同意,不過並沒抱多大希望。
&ldo;你求我一下唄,你看上去撒嬌應該不差的‐‐&rdo;他眯起眼睛,像只盯上老鼠、蓄勢待發的老貓一樣,而且他模仿她的語句來挑釁鄭燮的耐性,又帶著一絲刻意的拖腔,實在是更顯得流裡流氣。
&ldo;還是我來吧。&rdo;顏臻向鄭燮作個&ldo;別理他了&rdo;的手勢,他看不下去徐徐之的冒犯,要只是開開玩笑也就罷了,但他覺得這個人看鄭燮的眼神裡有些不好的企圖,而且他聽藝術班的朋友提及過這個不屑於在藝術班混日子、享受生活的徐徐之的大概情況,他應該是在座的少有能略微清楚一點兒他底細的人。所以作為鄭燮的好朋友,顏臻認為自己有義務避免兩個人有所接觸。
&ldo;我不就開個玩笑嘛,&rdo;徐徐之看不上這個單薄的少年,他一直覺得顏臻像根清湯寡水裡的麵條,&ldo;你這朋友也太‐‐我報還不行嗎,燮燮啊,&rdo;&ldo;不用謝。&rdo;自從知曉了她的名字他就給她起了個這麼無語的稱呼,每一次他這樣叫她,她都會那樣回答。&ldo;我能不能提個要求啊?&rdo;
鄭燮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幫了她這麼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忙就向她提要求的。她倒很有興趣是什麼要求,一邊眉毛挑上去竟也有了一絲不羈的味道。
&ldo;跑三千米很累的欸‐‐你能不能當我的陪跑啊?&rdo;三千米一向都是有幾個同學作陪跑的,這要求並不過分,但鄭燮想想自己多爬幾步梯子都會喘上半天氣的身板,有些猶豫,她本來想縮邊邊的。
徐徐之一臉徵求和期待,雖然看得出是裝的,鄭燮還是不顧顏臻反對和禹霖的晦暗臉色應承了下來,她心裡一面想著,他是因為她去跑的嘛,她陪跑一下也是理所當然,要是拒絕了真有點兒不近人情呢;一面又覺得自己是個虛偽的小東西。
一點一點靠近
十月末的早晨,秋涼撲向街道,肆意停留在每個不起眼的角落。從早上洗臉水的濕冽,從清風拍到臉上的清潤,從遲遲不起的初陽,從不小心卡進頭髮裡的細碎落葉裡,遲鈍如人類也終於感知到了秋意,濃濃的秋意。在不經意之間,換了季節,而匆匆輾轉的行人恍然大悟得太晚。
深秋是雲城最美麗的季節,因為這裡沿街挨戶種滿了血皮槭,這裡海拔不高,風景寡淡,但紅燦燦的葉子還是給小城平添了魅力。因為氣候不甚適合,這些樹長得都不是太好,平常季節看是沒有特點,甚至可以說有氣無力的;只有當葉子轉紅了,滿街滿巷鋪出來的時候,才有看頭。而這時節,風一轉往幾個月燥熱面貌,變得涼潤潤的,雖然外地來這兒的人時常抱怨這無孔不入的濕氣,但本地男女老少是歡喜這種涼意的。
雲城一中也趁著金桂尚有餘香,把運動會熱熱鬧鬧地辦起來了。
操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