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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給程懷興上藥的時候,狄中海趕了過來。這次的事鬧得還挺嚴重,雖然過程短,但圍觀的學生多。不少唯恐天下不亂的學生拍了影片,發到朋友圈微博貼吧上。
趙野息很無語,「這些學生和村頭嗑瓜子的大媽有區別嗎?」
狄中海苦口婆心:「小陸啊,你怎麼還真和程懷興打起來了?他還是個孩子啊!」
陸荒之道:「他成年了。」
「那他總歸是學生吧,」狄中海道,「你都已經……」
陸荒之笑了笑,「我也還是學生。」
「這個我能作證。」趙野息說,「陸荒之還沒正式畢業呢。」
狄中海急得抓頭髮,「求求你們認真一點!我告訴過你們,程懷興家裡很有背景,你讓我怎麼處理這事啊。」
陸荒之說:「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你就把我當普通的高中生。」
狄中海說:「那我得請你們家長了。」
趙野息:「噗——」
狄中海哀怨道:「小趙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那恐怕不行。」陸荒之說,「我爸媽沒空。」
「你來看看這個影片,」趙野息把手機給狄中海道,「明明就是程懷興先動的手。」
「可受傷的也是程懷興,小陸一根頭髮都沒掉。」
陸荒之說:「還是掉了的。」
狄中海快瘋了。趙野息拍拍他的肩膀,說:「總之這事兒就交給你負責了,我管不了,不然保安大叔又要說我包庇偏心。」
可能是離開校園沒多久,趙野息不覺得這種程度的打架算大事。本科的時候,他的室友a洗腳的時候拿錯盆了,拿到另一個室友b的臉盆。室友b知道的時候,已經洗了好幾天的臉。兩人在寢室大打了一架,雙雙打上了石膏。結果沒幾天兩人就和好了,真正受苦的是給他們每天帶飯的趙野息。
步淳齋聽說這件事後,在群裡說:【荒,怎麼回事啊小陸,你可不是不冷靜的人。】
【不存在:那個學生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嗎?】
【荒:揍人需要理由?】
【不存在:(苦澀)(苦澀)】
【不存在:還有幾天調研就結束了,結果出這事兒,真是。】
【荒:我會處理好再走。】
出了校醫院,陸荒之和趙野息再次進入「冷戰」狀態。陸荒之自己也說不清,在天台上兩人的對話和觸碰,對他而言是雪中送炭的解渴,還是火上澆油的撩撥。
第二天,程懷興請了病假。英語課上,班主任把陸荒之叫了出去,神色複雜地說:「程懷興的媽媽來學校了,她想見你一面。」
「嗯。」剛好他也想儘快把事情了結。
校長辦公室裡,程媽喝著校長親自倒的茶,問:「程同學的父母怎麼還不來?」
程媽是瞞著兒子來的。她看到了程懷興背後的傷,程懷興告訴程媽是他自己摔的。程媽不信,叫人隨便一查就查了出來。
程懷興讓她別管這事,可當媽的怎麼能忍受兒子在學校被打了。程爸沒空,她就讓程爸的助理陪她來學校要個說法。這個助理有能力,情商也高,處理過很多類似的事情。只是以前是她兒子把同學打傷,這次反過來了。
「這……」校長面露苦色,朝趙野息投去求助的目光。
趙野息端起保溫杯喝了口茶,發出一聲中老年男士獨有的嘆息聲:「事到如今,我也瞞不下去了。其實,我就是陸荒之的監護人——暫時的。」
剛準備敲門的陸荒之:「……」
程媽:「?」
程媽狐疑道:「你是他爸?」
趙野息有點想說「是」,可惜說了也沒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