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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鏡子裡倒映出的那個頹廢的人,傅銘朗不禁苦笑。
借酒澆愁,從來都不是他解決問題的方法。而這短短几日,卻已經是第二次。
白鹿……
那個他刻在心上近10年的名字,總是能讓他為之改變一些習慣,打破一些原則。
因為,那是白鹿。
傅銘朗沖了個澡,終於徹底消除掉宿醉的後遺症。收拾好儀容後他拿起車鑰匙,打算去白鹿先前的公司。
白鹿這兩天一定會去辦理離職,方便儘快入職下一家單位,守株待兔雖然是個笨方法,但眼下他也沒別的更好的法子了。他覺得白鹿既然有意避開自己,想必不會乖乖應約出來見面,所以乾脆由自己主動。
對於白鹿,他志在必得。
這些年間他也曾挫敗過,失落過,甚至絕望過,卻唯獨沒有放棄過。
傅銘朗振作起來,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但沒想到的是他一開門,要找的人就出現在了眼前。
白鹿靠著牆坐在傅銘朗家門外,雙膝蜷起,低垂著腦袋,懷裡似乎抱著什麼東西。他渾身都被大雨淋濕了,裝有離職手續的檔案袋也早就不知所蹤。
「白鹿?」
傅銘朗顧不上驚訝,急忙脫下外套兜頭披在了白鹿身上,用寬大的手掌擦拭他的臉頰。碰觸到他冰涼的面板那刻,一個念頭油然而生:他臉上的液體,是雨還是淚?
「白鹿。」傅銘朗輕聲叫著他的名字。
白鹿緩緩抬起頭來,雨水順著縷縷髮絲滑落面頰。
傅銘朗這才看見他懷裡抱著的是一隻死狗。
那狗很小,大約只有兩三個月大,它大概是被車子撞死的,小小的身體被從中部碾斷,內臟和血肉都混在了一起,慘不忍睹。
傅銘朗什麼都沒有問,只是細心的確認了白鹿並沒有受傷,然後伸出雙手,試探性的去接他懷裡的小狗。
「把它給我吧……」
白鹿用被雨水洗的氤氳的眼睛看著他。
傅銘朗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乖,我會好好送它最後一程的。給我吧,好嗎?」
他低柔的語音帶著某種令人安心的力量,白鹿不由自主慢慢將小狗交到了他的手上。
送出那冰涼弱小的生命,白鹿的身體突然也無力的向前傾倒,傅銘朗敏捷的摟住他。
傅銘朗身上真實溫熱的體溫,厚實的肩膀,都是那樣的讓人想要依靠。
白鹿知道自己應該遠離,可是這一刻他是那樣的捨不得離開這個人一分一毫。
他就那麼抱著小狗的屍體在大雨中走了一路,衣服上全是血液與混亂的血肉,路上的行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紛紛躲避。
這個城市是那麼大,那麼的繁華,他卻不知自己該去哪裡,就那樣渾渾噩噩的走著,走著……
等意識再次回歸,已經站在傅銘朗家門口。
只有這個人的氣息才讓他清楚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世界是活著的。
他最終也沒能抵抗住這份誘惑,緊緊抓住傅銘朗胸口的衣襟,將臉龐深深埋了進去。
傅銘朗感受著冰涼的液體浸透胸前衣衫,堅實的手臂有力的包圍住懷裡的人,吻著他的發頂低語:「沒事了……」
☆、母貓
「媽媽,幼兒園的小朋友欺負我……」
「你告訴老師了嗎?」
「老師說其他小朋友只是跟我鬧著玩兒,要我大方一點!」
「那你要聽老師的話呀!」
「可是……」
「我這兒正忙,你去別處玩兒吧!」
「你昨天去找老師告狀了嗎?」
「我爸爸說他們單位上就有個人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