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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知道他在哪兒!”郭桂枝一聽說羅飛是來找周永貴的,立刻扯著嗓門抱怨起來,“這個死鬼,一大早就跑了出去,午飯也不回來吃。剛進的貨,店裡也不照顧一下,想把我老太婆累死麼?”
“他出去幹什麼了?”
“還不是看熱鬧。我真不明白,薛曉華這樣的無賴,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看的?別人都散了,他還不知道回來。真是越活越不像話了!”郭桂枝說到激動處,兩隻手在空中亂舞,“昨天進貨節餘的四千塊錢,到現在也還沒有給我,今天我可饒不了他!”
她的最後一句話引起了羅飛的極大關注,他立刻問了一句:“薛曉華昨天是不是來過?”
郭桂枝原以為羅飛只是個普通的外鄉人,來找丈夫可能是有些生意上的來往,聽他突然問起薛曉華,不由得狐疑起來,稜著眼問:“你是誰?”
羅飛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一個聲音說道:“嫂子,這可是市裡的警官,你可不能亂說話。”
來人正是金振宇,見羅飛正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自己,他解釋說:“羅警官,我正到處找你。有人說看見你往北邊去了,我估計就是在這裡。”
“你怎麼知道?”
“廣泗特曲。”金振宇的雙目炯炯有神,“這是周永貴昨天剛進的年貨――羅警官,這島上的一些事情,我比你知道得還清楚呢。”
羅飛微微一笑:“你的判斷不錯。而且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薛曉華昨天晚上確實來過這裡。”
“薛曉華是來過這裡,可他的死和我們家永貴可沒關係呀!”郭桂枝從兩人的對話中嗅到了什麼,急著辯解,“我們那口子老實巴交,平時淨受那個無賴的欺負訛詐,都窩囊透了,哪有什麼膽子去害人呀?”
“你先把薛曉華昨天來找周永貴的情況詳細說一說,我們是不會冤枉好人的。”羅飛看出這個婦女雖然咋咋呼呼,表面上似乎很兇,其實卻是個沒啥心眼的直腸子,從她嘴裡說出的東西應該沒有什麼隱瞞。
果然,郭桂枝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很痛快地把昨天發生的情況全都說了出來。
“薛曉華這個無賴,每次我們家進貨,他都要來訛點東西。昨天在碼頭永貴就遇見他了,也不知被他攪了什麼晦氣,回來之後,永貴就心事重重,顯得很不開心。我問他,他才告訴我,說許給了薛曉華一些散裝白酒。說實話,我倒沒太往心裡去。這點東西值不了多少錢,給了也就給了。畢竟以前薛大夫活著的時候,可積了不少德。晚上八點左右,薛曉華來了,把永貴叫出門,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麼,我們家死鬼居然腦子一歪,回來給他拿了瓶廣泗特曲!你說這叫什麼事?這一瓶酒將近百十塊錢呢,做好人也不能做成這樣!我當時就罵開了,可你們沒看見薛曉華那個得意勁,一點愧意沒有,好像我們欠他的一樣。他走了以後,我越想越是來氣,逼著我們家死鬼去把酒追回來。可那個窩囊廢能幹什麼事?他出去有半個多小時,不但酒沒要回來,反而自己被嚇得臉色煞白。你們說說,我怎麼會嫁了這麼個沒用的男人?”
郭桂枝風風火火地把這一切講完,呼呼地喘著氣,似乎餘忿未歇。她的語速很快,沒有給人留下任何插話的機會。
羅飛卻很留意她所說到的一個細節:“你是說周永貴出去以後又回來時,情緒有些不正常嗎?”
“很不正常。象見了鬼一樣,說話都在打哆嗦。也不知道他在怕什麼?”
羅飛和金振宇對看了一眼,各自陷入沉思。小店內一時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郭桂枝見兩人都不說話,反倒有些不安了,憋了片刻,她終於又沉不住氣地嚷嚷起來:“哎,你們在想什麼呢?你們不會又在懷疑我們家永貴吧?他絕對沒膽子害人,對了,他還說了,那個薛曉華是跟著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