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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借到了，邵泓說就可以每個人像以前那樣輪流玩，誰死誰上；沒借到，就讓他們賠，指不定就是他們玩多了，把他手柄玩壞了，因為邵泓打遊戲最厲害，壞的也不是他打的那個手柄，所以其他人都很心虛，生怕是自己弄壞的。

至於小蓉蓉……

邵泓當時垂了垂睫毛說，如果她想來，可以加入他們一起玩。

小雷子頭皮發麻，但是如果他不去借，邵泓放下話，以後全樓的人都不準帶他玩，大家一致同意。

小雷子跟小蓉蓉沒什麼交集，只知道她跟自己兩個姐姐玩得好，還經常來他家找冬梅春梅玩。小雷子找了個時機，見小蓉蓉在自己家跟冬梅玩得紙牌「拖拉機」玩得很開心，打著商量：「你家手柄，能不能借一個出來？」

小蓉蓉歪著小腦袋。

小朋友頭髮已經長起來不少，莊淑芬給紮了兩個小團團。

冬梅拿著一本課本就敲小雷子腦袋：「人家那麼貴的遊戲機，怎麼能借出去！」冬梅是個大姐姐，長了兩顆小虎牙，據說是老師們最喜歡的女班長，性格活潑熱辣，小蓉蓉超喜歡冬梅姐姐。春梅姐姐就秀氣一些，更瘦一些。

小雷子捧著自己頭頂，哭：「又不是我要借的，我借一個手柄也玩不了，是邵泓哥哥要借的。」

提及邵泓，冬梅也有點怵。

雖然她比邵泓大一兩歲，但是邵泓是邵廠長的兒子，學習成績比她更優異。是優異到狠的那種。冬梅是性格好，備受老師同學的喜愛，但邵泓是沒人敢撬動他的地位，所以也是大隊長。

小蓉蓉想了想，緩緩說：「那我去問問爸爸。」

楊毅下班回來。

莊淑芬也回來了，現在莊淑芬不倒班了，從原先的淨化車間調到了辦公樓的裝置科，辦公樓是廠內的一棟大樓，莊淑芬在一樓，平日會碰見不少科長、廠長。廠長們戴著安全帽，哪裡出現安全隱患，好第一時間趕過去。辦公樓會議多一點，會議上最強調的是就是「抓生產」以及「安全、安全、再安全，安全第一！」

小蓉蓉去過媽媽工作的大樓一次，沿著石坡大道下去，整個牆壁都用紅色油漆寫著醒目的幾個大字「安全第一」「注意安全」「抓緊生產」。

小蓉蓉看了看還綁著粉筆頭的手柄，對爸爸說：「邵泓哥哥想借我們家遊戲機，我們借不借呀？」

楊毅一怔，掛好安全帽後，蹲下來問小蓉蓉。

他雙手虛扶著小蓉蓉。

「那你想不想借？」

這是關係到小朋友想玩還是借給別人玩的問題。

小蓉蓉垂下小腦袋，想了想，兩個小辮子冒出來。

小朋友說出心聲。

「我想玩，不過我想玩的時候，可以去邵泓家看他玩。」

「但要是邵泓哥哥沒有手柄，小雷哥哥他們就玩不成了……」

小蓉蓉再笨也知道。

遊戲機好貴的，是個好東西。

所以筒子樓那麼多小朋友們才心心念念，才想玩。

楊毅半晌沒吭聲，然後撫摸了一下小蓉蓉的頭頂，垂了垂眸：「那爸爸同意你借，不過，要是邵泓不給你玩，記住，立刻回家告訴爸爸，爸爸馬上去把手柄給收回來！」

小蓉蓉甜甜：「嗯！」

當晚楊毅對莊淑芬說，我們家小朋友好善良。

當天晚上，邵泓就看到一個小身板舉著手柄，匆匆跑過公共水池，跑到他家，把手柄往他懷裡一塞。

「手柄借你。」

然後不等他說一句話，又害怕一樣，又匆匆跑回公共水池右邊，小身板躲在爐子後面，見他沒追上來，才安安心心回到房裡。

邵泓拿著小蓉蓉的手柄，家裡電視機畫面閃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