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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楊哥,我們先回去,嫂子生了就通知我們。」
「好。」
楊毅全程在婦產科外面走來走去。
盛夏三四十度,黑髮後背濕透了。
這麼高又這麼俊的一個男的,早就引起了醫院一些醫護的注意。一位年長的護士長過來一看莊淑芬的情況,對兩個小護士道:「你們扶她下地走走,走走生得快。」
莊淑芬又艱難地從床上下來扶著大肚子走兩圈。
彼時世界奧運會,中國女排對戰國外選手,醫院不少病人匯聚在一起看轉播,樓下轉角處轉播熱鬧。世界奧運會,好些人吊著水都在那看,有爺爺們坐著輪椅都待在那看。
莊淑芬知曉楊毅是運動好手,便對楊毅說:「去看看吧,等要生了你再過來。」
她估摸著這一會兒還生不下來。
楊毅已經乾等了六七個小時,不想楊毅在這一直乾等著。
楊毅黑眸閃了閃,「行」,那邊一陣熱鬧,比賽扣人心絃,但莊淑芬發現,楊毅看似去了那邊,但是每過幾分鐘就來看看她,過幾分鐘又回來看她,這樣能看進比賽嗎?
兩個小護士都是十幾歲的小女孩,纖纖細細,說話輕言細語,扶著莊淑芬笑:「你丈夫真緊張你。」一看就是個好老公。
她們在婦產科見得多,啥樣的男人都見過。
一個男人緊不緊張他媳婦,在婦產科最現原形。
凌晨三四點。
莊淑芬肚子一痛,預感這次真要生了!
兩個護士跟莊淑芬處出了感情,連忙大叫,「醫生醫生」,她們立刻把莊淑芬扶到產床上。
莊淑芬使勁,再使勁。
孩子快出生了,但是頭怎麼也出不來。
莊淑芬那個著急,整個心又急又亂,黑髮汗黏臉上。莊淑芬用力再用力。汗跟黑髮絲濕絞在一起。莊淑芬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醫生圍著她:「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楊毅待在產房外面,一直躁急不已。
終於「哇」的一聲,劃破轉夜夜空。
楊毅這才心中一鬆,像頭上卸下一個緊箍咒,他慢慢揚起臉上,露出一個焦急久後的驚喜笑容。
醫生剪完臍帶,護士將寶寶一包。
楊毅被允許進來看她。楊毅早就恨不得衝進來。
莊淑芬發現,那麼沉著堅毅的男人此刻手指都在微微顫抖,才不過一個晚上,下巴上都長出了青色的鬍渣。
莊淑芬衝著他虛虛一笑,此時又是凌晨三四點,又是產後用盡力氣的虛弱,但她的臉上有一種身為人母的光輝。這種光輝是每個身為母親才會擁有的。難以言喻之美。
莊淑芬脖頸髮絲沾滿汗,披頭散髮。
但在楊毅眼中他最愛的女人卻異常動人聖潔。
寶寶在一旁輕輕轉動著手。
莊淑芬:「孩子生下來了。」
楊毅在床邊重重點頭,男人如猛虎落淚:「恩,生下來了,你很了不起。」
莊淑芬憔悴了一圈,唇上還殘留著使勁後的牙印,莊淑芬虛弱一笑,楊毅給她理了理她額前碎發,又摸了摸她汗漬漬的額頭。
莊淑芬當時卯足了勁,整個過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越到後面體力越虛,差點就以為自己生不下來,像進了一趟鬼門關,但是一想到楊毅就在外面等她,這是她和楊毅的孩子,她就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生孩子是件極不容易的事,沒有足夠的被愛與勇氣,女人為什麼要生孩子?
護士把寶寶抱給她們看。
剛生下的小寶寶沒有頭髮,臉像小猴子的紅屁股。皺巴巴的。
莊淑芬只覺得……醜。
剛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