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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別怕,不怕了,我在這裡……」周負雪一下又一下撫摸明燭的後背,聲音前所未有地溫柔,「你和他不是一樣的,不一樣的,師兄是最好的……」
明燭渾身一顫,拼命仰著頭,彷彿抓到最後一根稻草,眼神幾乎是乞求又貪婪地看著周負雪,嘴唇顫抖:「不、不一樣嗎?我……我和他……」
周負雪摸著他的頭,一字一頓堅定道:「不一樣的。」
明燭愣愣看著他,眼淚簌簌落下,他似乎想要張開手抱住周負雪來確保自己並不是在做夢,但是他左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右手也酸軟得沒有力氣,只好顫抖著張開嘴,一口咬住了周負雪前襟的衣帶,從喉嚨中發出一聲哽咽的嗚咽。
他這般軟糯的姿態讓周負雪整顆心都軟了下來,撫摸著他後腦的手更加溫柔了:「不怕,不怕了。」
明燭叼著那根細細的衣帶,眼淚緩慢地落下,他哽咽道:「我不想這樣的,我……我只是想好好活著……嗚我……」
周負雪道:「我知道。」
明燭死死窩在周負雪懷裡,哭至無聲。
等到沈紅川上來的時候,周負雪正將已經身疲力竭的明燭打橫抱在懷裡,看到沈紅川,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沒事。
沈紅川終於鬆了一口氣。
此時耳畔突然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兵器碰撞之聲,兩人循聲望去,便看到誇玉劍整個劍身籠罩著黑色的陰鬱之氣,用劍柄貼著失去氣勢的紅蓮劍,一下一下往牆上撞,看起來是在發怒揍人。
沈紅川:「……」
他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道:「走吧,下去吧。」我什麼都沒看見。
掠月樓樓主南越身死的訊息幾乎是在一夜之間便傳遍了說玉城,由聞風樓分散向五洲各地的訊息野草般蔓延開來,不過數日便會傳遍五洲。
翌日清早,沈紅川皺著眉從外面回來,一上樓就看到陸青空坐在明燭房間外面,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瞌睡,臉上滿是倦色。
沈紅川「嘖」了一聲,走過去踢了踢他,道:「喂,你杵在這裡做什麼?要睡回自己房間睡。」
陸青空迷迷瞪瞪地張開眼睛,看了看外面已經亮起來的天色,懨懨打了個哈欠,含糊道:「昨晚那祖宗一直在發高熱,我和周負雪輪流守了大半夜,懶得回去睡了——嗯?你手裡拿的是什麼?誅伐令?」
沈紅川說起這個,臉色就難看,他將手中誅伐令甩給陸青空,揉了揉眉心,道:「剛發出來的,我只是想讓他來說玉城玩一玩,怎麼一直在出事?」
陸青空將那嶄新的誅伐令攤開,隨意瞥了一眼,立刻被嚇醒了——這是關於明燭的新的誅伐令,而且上面竟然寫著只要死人,賞金豐厚得嚇人,落款……
陸青空不可置通道:「——掠月樓?南清河?!」
沈紅川疲憊地點了點頭。
「不是……」陸青空道,「就那個只會咩咩叫的小崽子,不是挺粘大師兄的嗎,為什麼會突然下誅伐令?你從哪拿來的?」
沈紅川有些不耐煩:「外面已經傳遍了,還能從哪拿的,整個五洲史上還從未有過在短短三天內上兩次誅伐令的人,師兄他……」
陸青空:「為什麼?」
沈紅川看了看半掩的房門,輕聲道:「我們昨晚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南清河……」
昨晚,沈紅川周負雪帶著明燭從鐘樓上下來的時候,南清河正站在掠月樓外,看著人將奚楚血肉模糊的屍體一點點收斂,瞳子空洞虛無,他神智幾近崩潰,大概是瘋得太徹底,整個人竟然有種異樣的冷淡。
他看到渾身是血的明燭,冷漠的臉上沒有半分神色,只是冷冷地盯著明燭胸口處那灘帶著些紫色的血。
成妖的血和常人並不同,猩紅中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