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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打算採取措施?」
他的質疑令牧師羞愧,但是羞愧是次要的,更多是無奈:「我們也想採取措施……」
「但是我說了不算的。」他搖了搖頭,「我只能聽從鼠王的命令。」他看了一眼資料,的確現在所有價格飛漲,但是比破產更嚴重的是疫病,教堂裡只有少量牧師,他們都是珍貴的資源,不能讓他們被感染,所以現在小鎮中一些見多識廣的博士主張放血治療。
放血治療收效甚微,最有效的方法是血蛭蟲粉末——毒是他們投的,他當然知道,然而他沒想到血蛭蟲粉末居然稀缺到了這種地步。
「現在一盒血蛭蟲粉末……需要10個金幣?」他聲音顫抖。
這也太離譜了。
薛曲檸也在打自己的算盤,顯然城中疫病和這些人脫不了關係,但是不管他們目的是什麼,小鎮太快破產對他們都沒好處,尤其是疫病中居民情緒的反彈,可能催生復仇的烈火。
沒有統治者願意見到這種場景。
牧師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腹背受敵。
背後是鼠王的催命符,出門是暴動的居民。
他不抱希望地問:「你想說什麼?」
薛曲檸盯著他看了很久,耳朵尖動了動,才緩慢地,疑惑開口:「你有沒有聽到聲音?」
牧師沒有回答,周圍比較安靜,薛曲檸的確能夠聽到怪聲。
彷彿尖銳的牙齒在撕扯骨頭和肌肉,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血腥場景。
牧師開口道:「你想找鼠王談生意?」他無意間,瞥到了薛曲檸手中的契約書。
薛曲檸被拉回思緒:「對。」
牧師突然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好啊。」
撕扯聲伴隨著硬物碾碎的聲音越來越大,牧師一邊冒冷汗,一邊讓開了門。
他開啟了一條縫。
趁著薛曲檸還在猶豫的時候,他突然將人推了進去,迅速關上門,在門外大口喘氣。
得救了。
雖然很對不起剛剛那位,但是他不想死。
這一舉動與他的身份相悖,他立刻感到了排山倒海的背德感,甚至在腦海中想像剛剛那位青年進去的瞬間斃命,被啃食,被嚼碎,碎肉和碎骨伴著粘稠的血掉在地上——
薛曲檸進入了熟悉的昏暗房間,立刻警惕地去推門。
然而他進來之後,奇怪的聲音突然停止了。
「你……怎麼是你?」鼠王還沒來得及吞下口中的肉塊,呆呆看著他的方向。
頓時他的飢餓感消失,被貪婪佔據的理智逐漸恢復。
慢慢走上前一步,一腳踩碎了骨頭,鼠王渾然不覺。
還沒吃完的飯突然不香了。
反而是面前的人似乎更香一點?
「上次我邀請你,你放我鴿子。」他聲音四平八穩,黑暗中沒人知道他悄悄湊近,沉醉地聞了聞面前人身上的氣息,「這次來想做什麼?」
「……」薛曲檸雖然看不見,但是不代表他感覺不到。
空氣中,有濃烈的血腥味。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他不動聲色道。
「沒有,我現在很清閒。」鼠王磨了磨牙齒,似乎很想咬一口,但是生生忍住了,「你可以說任何事,我現在非常好說話。」
他知道了,他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這孩子的身上,被他的同類做了標記。
突然之間,燈光乍亮。
薛曲檸手鬆開煤油燈,看向地上和四周。
沒有任何異樣,地板和牆壁都相當乾淨,甚至沒有灰塵。
而鼠王也只是站在他不遠的位置,疑惑而不滿地凝視他,似乎還有一點點被冒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