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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同樣著紫袍站於諸侯之列,她看著周寧一步一步行到自己面前,再一步步走遠,神色難掩激動,小妹對自己的心意!
呂雉眼眶微濕,她是這大周朝的大長公主,其爵位還可以世襲罔替。
不是沒有人發對,一個異性之人,還是前漢王的髮妻,如此敏感的身份如何能為尊貴的大長公主。
但小妹力排眾議,還是給了她大長公主的封賞。小妹自稱王以來,行事從來有理有據、公平公正,令人信服,她唯一的偏袒和私心只用到了自己身上。
這樣的偏愛,是呂雉究其一生從未嘗過的滋味,明明是叫人眼睛發澀、喉嚨堵塞的難受,可偏偏心裡卻像被溫泉泡著、像被羽毛撫過,全是溫暖和柔軟。
行過三公和諸侯,在周寧前面的便是九十九級四海歸一殿的臺階了,周寧伸手微微提裙拾級而上。
她的手襯在正紅色的長裙上,越發顯得玉蔥嫩白,而看到周寧纖細白嫩的玉手,眾人才恍然想起,他們的女帝還是位姿容絕塵的絕世佳人。
這麼一想起,眾人的視線就不由自主的想往周寧的臉上看,但此時他們都站在臺階之下、周寧的後方,卻是看不見周寧的面貌神情的。
終於,周寧登上了最高位,轉身看下臺階下的眾臣,他們才得以在冕冠的珠簾下隱約窺見周寧的容貌。
若說其眉目如畫,肌膚勝雪,如白玉雕琢的五官線條因為妝容打扮越發明艷精緻而叫人心動,而叫人心猿意馬、心生愛慕,那麼其因朝下看而半闔著的濃邃而烏黑的眸,就像是能將人吸進去的深幽寒潭,瞬間將他們浮動心思滌淨凍結。
眉間紅艷勝火的花鈿與朱唇、紅裙交相輝映,周寧站在高臺之上,浩瀚廣袤的蒼穹、巍峨高聳宮殿都成為了她的背景,其艷固然煞盡百花,但其勢卻如鳳棲九天,攝人心魄,叫人不敢直視、更不敢褻瀆。
在禮官的唱和聲中,周寧率領群臣完成了對天地祖宗的叩拜,又接受了群臣對她的朝拜。
嫩白的手心向上,纖細的手臂伸出展開,「免禮平身。」
她真正是一位女帝了,是這個天下至高無上的主宰。
莊嚴肅穆的典禮儀式從早晨一直延續到夜幕,因為除了登基,這一日還是女帝大婚之日。
或許是有了酒宴菜色助興,晚上的氣氛較之白日多了幾分緩和輕鬆。
周寧與項羽高坐於上,接受眾臣的恭賀與祝酒,酒過三巡,氣氛愈加熱鬧。
無人敢灌周寧的酒,然而周寧卻舉杯喝起悶酒來,項羽第一個發現並勸阻,他微微抿唇,帶著幾分緊張的問道:「先生為何悶悶不樂?」
先生可是悔了?
今日他看著她滿身清冷高華、目不斜視的走過自己、登上高臺,總有種她要就此走遠飛去的恐慌,哪怕驕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他心中生出了珠玉在前,覺我形穢的自卑。
案幾遮掩之下,周寧輕輕握住了項羽的手,眉目含愁的說道:「我歡喜終於與你成婚,卻擔心自己帶連了你。」
只一個碰觸、一句話便叫項羽的心神安穩了下來,只是,「先生如今已是萬人之上,還有什麼能威脅到先生的呢?」
在項羽不覺間,殿內悄然靜了下來,以周寧的身份地位,在座的哪一個能忽視她,所以在周寧獨自飲酒時,眾人便發現了異樣,只是他們的身份距離叫他們不能如項羽那般簡單直接的反應罷了。
此時,見項羽已開口問了緣由,他們一個個也是連忙跟上,除了果真好奇,也有表現自己為君分憂的忠心之意。
周寧環顧一週,嘆氣道:「這個女帝我做得很艱難,還不如我昔日在吳中縣為一小小法吏快樂自在,」周寧揉了揉眉心,「某已有近一年不得安寢。」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