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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現在,便先當個同性處著吧,或許他能發覺她的冷淡,繼而不再願意為她做「愛」的犧牲呢。
吉確實很快察覺到周寧對他並不感興趣,她雖然對他依舊溫和禮貌,但他連連邀約了她數日,她一次也沒有應,而且一日,他看到了來接周寧的項羽,那樣陽剛驕傲如烈日的男兒……
吉很沮喪,這樣的沮喪,大約就是愛上了一個人,卻發現她不僅不愛自己,還是自己的姐妹兒。
周寧第二日看到吉的時候,便見吉雖然依舊衣履精緻,髮髻也一絲不亂,但整個人無精打採的。
這是?
「怎麼了?」周寧關心的問了一句,目前吉的情況對她往後的謀劃還是挺有影響的。
「唉,」吉嘆了一口氣,「沒什麼。」
吉轉頭看著入座的周寧,雖然……但周寧長相不錯,和他也志趣相投,並不會鄙夷他,所以,「你放心,雖然我們、但我還是會為你留著法吏的位置的。」
周寧笑了笑,看來吉這是放棄她了,那倒是皆大歡喜了。
「多謝。」
吉雖然對周寧沒了那樣的心思,但出於「同類」的好感,對周寧還算照顧。
除此之外,他任職法吏多年,不說平常的百姓問題,便是對諸多需要靈活變通的案例也頗有經驗,有他坐鎮,周寧的工作壓力很小,有大把的時間自己看書。
於是接下來的兩個多月,兩人還算相安無事。
隨著法官要調走的日子接近,吉越加頻繁的出入法官的屋子交接公務,雖然法官忙著要調到別縣的一大堆事,並不與他們多言,甚至碰面都極少,但這個人事調動也到底瞞不過同在一個院子裡的令吏了。
法吏是清閒的刀筆吏,令吏裡也不是沒有動心的。
比如翹,如今看到吉,笑容更加可掬,說話行事越發迎合他。
比如乙,原本見她到了吉這處,只是鄙夷,聽聞她要參加郡裡的考試,也只是嘲笑她不自量力,郡裡的考試和考吏不同,那不是同吏子競爭,也不是考過便可,而是要考第一名才能被提拔為令吏。
而周寧,她才考上吏多久?
但如今法官要被調走,和周寧頗有曖昧的吉升為法官,而她跟著吉見習,又在準備郡裡的考試,這一切串起來,乙看她的眼神裡就多了一份防備。
小小縣衙前院,表面上還是風平浪靜著,實際上因法吏位置之爭已暗波洶湧起來。
周寧微笑處之,依舊故我,安之若素。
然而周寧淡然故我,同在前院的其他人卻悄悄有了變化。
翹沒事會到周寧他們屋子裡轉轉,乙看見吉也不再嫌惡的皺眉了,而吉對於一向笑意迎人的翹的改變並不感受明顯,但對於看見他就皺眉的乙的改變卻又驚又喜,哪怕他只是神情微微的緩和。
慢慢的,吉和周寧說話的時候越來越少,在公務之餘,要麼是去了隔壁法官處交接,要麼是去授課,要麼和翹閒聊,還有時不時的,望著對面發怔。
周寧笑著打量過來與吉閒聊的翹,他發間兩色,是令吏裡年紀最大的一個,今年已有五十歲,一副圓臉,由於總是笑臉迎人的緣故,臉上有許多笑紋,倒很有些慈眉善目的長者模樣。
這是很有親和力的長相,但這明顯不合吉的口味。
下值之後,吉和乙正好在院子裡遇到,他兩的家在一個方向,便順路著一同回家了。
周寧方才走在吉的身後,正對著乙,便也仔細的瞧了瞧乙的五官面貌。
乙今年四十七歲,可能因為常常肅著臉的原因,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幾分,又身姿挺拔,五官氣質因為常年為令吏,他慣常的嚴肅便像是兼具了武人的凜然和文人的風骨,反而很有些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