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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兩側院牆三丈遠的位置便是房屋,正對院門的主屋有三大間,中間作為待客的大廳,剩下兩間屋子周寧和韓信各佔一間,兩廡分別用作廚房和奴僕住的廂房。
除此之外,前院有狗窩,後院有豬圈,《管子》有言「以前無狗、後無彘為庸。」意思便是前院不養狗,後院不養豬,那就是窮苦人家,所以這兩處是普通殷實人家的標配,只是如今都空置著。
此時小院裡,項莊正雙臂抱頭仰靠著坐在躺椅上,搖搖晃晃好不悠閒。
躺椅旁邊有一個與躺椅等高的小几,小几上有一個紅泥小爐,爐上不知熱著何物,在小雪天裡滾起裊裊的熱氣,隨之散出的還有一陣清甜的的豆香。
在他面前,周寧正練著今日新教的招式,她右手持劍刺出,右腳落地,左手和左腳在體後伸直水平與地面,她的手腳俱都伸得極其筆直,像是用尺子比出來般,其神如傲雪寒梅,其勢似鶴鳴九皋,飄杳絕塵。
她的左腳向右腳蓋步,一個腳尖外撇,右臂外旋,體輕如風機敏迅飛,而後以雙腳前腳掌為軸,身體隨之翻轉一百八十度,又一百八十度,便使劍尖劃出一個完美的立圓。
長袖隨著她的動作左右交橫,她雍容不迫,表情淡淡,無論是需要騰空的回身點劍還是前後劈腿的反撩劍,亦或是極其考驗柔韌性的坐盤下刺劍、上步平刺劍,都沒有給她的招式帶來一點凝澀。
她的動作連貫,行雲流水,翩然若驚飛的鴻雁,婉約似遊動的蛟龍,不僅招式嫻熟,還極具美感,於揚揚灑灑的小雪中瀟灑似仙,全然不像是初學劍之人。
項莊取了爐子上的壺,倒出一碗白色的漿,白漿還冒著熱氣,他淺抿了一口,舒服的喟嘆出聲,又繼續小口的慢慢喝著。
周先生這裡真是好,這躺椅、這豆漿、這學劍的悟性,真是叫人舒服、省心又賞心悅目。
只有一處不是太好,周先生的劍法失於凌厲,過於好看了。
「好看嗎?」
一句從牙縫裡啃咬而出的質問在項莊耳邊炸響,聲音並不很大,但裡頭的怒意卻十足,而且要命的是,這個聲音他並不陌生。
項莊噗的一聲嗆了水,急忙起身站了起來,「羽哥,你回來了?」
原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項羽站在了他的身後。
「哼!你這是教武還是賞舞?」
不待項莊回答,項羽劍眉倒豎,已經厲聲責問起來,「周先生再如何年輕,那也是長輩,長輩是可以用來玩笑取樂的嗎?項莊,你的禮儀規矩是被狗吃了嗎?」
項羽怫然而怒,聲音咆哮如雷,驚動了周寧,也驚動了屋內的人。
周寧收了劍勢,往他二人處走來,屋內的人也出屋走了過來。
項莊辯解道:「我真沒有,我做起來也是這些招式。」
他是真的冤枉,這就是人的問題呀。
項羽瞪著他,顯然是不相信。
項莊嘆了一聲,正好周寧走了過來,他便接過周寧手中的劍,現舞了一遍給項羽看。
果真招式一模一樣,只是項莊的一招一式都極有力量,所以顯得陽剛勁道,而周寧力氣不夠,體型又單薄纖細,故越發顯得她動作婉柔輕盈,似以劍作舞。
周寧也知曉自己力氣不足的缺點,道:「他教得沒錯,確實是我的問題。」
項莊無辜的看著項羽,項羽冷掃他一眼,又看向屋內出來的三人,除韓信外,還有一位妙齡女子,一位老嫗。
項羽只看著那女子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項莊替妹妹解釋道:「妧兒是來學怎麼做豆腐的。」
「豆腐?」項羽不解,「那是何物?」
韓信聽此,悄悄轉身回了房中。
項妧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