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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五條悟從旁邊走過來,他剛剛安置好虎杖悠仁,以免悠仁被其他人瞧見。
「我看見那隻繃帶精了,他剛剛跟一個帶著白色毛帽子的男人站在一起。」
「白色毛帽子?可能是他認識的朋友吧。」夏目身上還是很虛,聽到帽子不自覺打了個寒戰,感覺有些涼颼颼的。
斑默默撐著他,並變出一個披風披在他身上。
「不過我們需要儘快找到他,這霧氣是一種異能力,太宰應該有辦法。」夏目想起自己曾經看到的檔案,攏著披風對幾人說道。
中島敦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輛輪椅,邊扶著夏目上去,邊說:「夏目你休息就好,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
五條悟和周防尊同時點了點頭。
事情到這裡還沒有結束,幕後黑手沒有找到,對方的目的也不清楚,但是他們這麼多人呢,夏目好好休息就好了。
周防尊隨手抹了把額頭上淌下來的血,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顆血紅色的玻璃珠。
「用這個。」他言語十分簡潔。
哪怕剛經過一場墜劍,面容沾血,他依然有著王者的從容淡定,哪怕此刻的他已經不是王了,失去了王劍就是卸任了,下一任王將會是安娜,他會成為她的氏族,曾經的力量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異變成為咒力等待著他開啟。
玻璃珠中,隨著他所想慢慢變幻,瞳孔中畫面扭曲,出現了太宰治閉目躺在地面上的畫面。
視角一轉,露出了他身後一個白衣白髮血色眼眸的男人。
「澀澤龍彥。」夏目認出對方。
太宰治是翻車了嗎?
看著太宰捂著腹部的指縫間有血跡流出,夏目著急起來,心中一急,忍不住咳起來,咳聲中透著一種中氣不足的虛弱感。
只是,下一刻,畫面中的情況再次逆轉。
太宰治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對著澀澤龍彥開了一木倉。
子彈直接打中澀澤龍彥的頭顱。
對方的身影幻化成一枚頭骨的模樣,在頭骨上有三道爪痕印記深深。
中島敦看到那三道爪痕猛地愣住了。
電光火石間,他盯著玻璃珠呢喃:
「我好像殺了他」。
在夏目等人透過玻璃珠直播的時候,此刻離夏目等人不遠的一處樓層中。
太宰治收回木倉,搖搖晃晃地坐在地面上。
而對面剛剛變成頭骨的澀澤龍彥卻懵住了一樣,站在原地。
他伸手從額頭上扣下三枚黃澄澄的子彈,頭骨幻化,再次變成白髮美人。
「我已經死了?」他不可置信地問自己。
「呵,自己死沒死都不知道?」太宰治語氣嘲諷。
澀澤龍彥沒有理會他的嘲諷,腦海中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他想起了自己死前的場景,忍不住煩躁地啃著指甲,在太宰治面前來回走。
太宰治收了臉上的表情,語氣沉沉彷彿即將下雨的陰雨天:
「既然你已經死了,那為什麼還能留在人間?」
又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存在,滯留在人間?
他去世的友人織田作之助,會不會同樣以這個狀態存在,只是失去了記憶……
太宰治心中想了很多,如果有能起死回生的方法,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澀澤龍彥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我想再看一看生命的光輝,那種突破所有束縛,奮力一搏戰勝命運的光輝。」
他說著,眼睛變得亮亮的,血色眼眸好像盛著一碗葡萄美酒,醉人而神秘。
「那種光輝令人目眩神迷,此生我唯一一次看到是在一所孤兒院中,為此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的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