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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就是那間診所。」
只見路那邊是一個醒目的綠色牌子,上面印了粗體白字。牌子被曬掉了色,顯出一種髒汙的淺棕,被風吹著顯得有些搖晃,而上面的字是……
——大同診所。
兩人頂著長夏中午炎炎的大太陽,終於到了長一觀。
這時候山上很寥落,炎炎夏日裡沒什麼人。上山的石階兩旁枝葉搖動,還能聽得到蟬鳴。
觀裡,易佰,商陽還有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小道長已經在等著了。見梁興城和封泉到了,遞給兩人收拾好的揹包。梁興城對幾個人道:
「旁邊臨山縣的找我們觀去做場法事。就由蘭湘你還有……易佰這外在形象不太好,那就和我吧。小封就在旁邊看看,觀摩觀摩。」
封泉點頭,商陽走到他旁邊,壓著他坐下,然後摸著他的頭髮道:
「小師弟別害怕,緊跟在陽陽師兄後面就好了!」
封泉無奈,抬眼,教壞小孩道:「喜歡我的髮型?陽陽也可以留一個。」
商陽眼睛一亮,「對呀!我可喜歡紅紅的豎起來的冠子了,可惜公雞不讓我靠近。」
梁興城沒聽見一邊兩人的對話,還完全不知道自己道觀的審美風格因為封泉而有了極大的危機。
臨山縣是南城市的一個小縣城,裡市中心不遠,跨過南行山就是。五個人坐上了公交車,兩個小時便抵達。
而在路上封泉也透過交談知道了那個外貌最能體現道觀風範、長相秀氣留著長頭髮束冠的叫蘭湘的青年,就是在道觀二十人群裡的「一卦十塊錢」,還約他想要下山擺攤來著。蘭湘不同於封泉這個莫名其妙就被安排到了道觀的業餘人員,據說他是家學淵源,祖上都是修行人。
而從來對人吝於和氣的易佰,在群裡名字叫做「孩子考試一百分」。說實話封泉還不太能想像得到,易佰這個滿身戾氣的人竟然還有孩子。
約了觀裡做法事的女士姓段,今年不到五十歲,住在臨山縣一個還沒有被開發的村子。段女士打扮得很潮流,身材豐腴,像個貴婦人,面色紅潤。任誰見到她都不會想到對方剛剛經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
段女士家裡只有她和女兒兩個人。女兒才六七歲,同商陽一般高,穿著粉紅色的小裙子站在段女士身邊。
段女士把五人迎接到了院子裡。這個三層樓面積比封泉家別墅還要大,大門內是院子,中央一條過道,兩邊一邊停車一邊開闢出了園子,種著花和小菜;屋門前栽了一棵石榴樹。
請幾人進屋,段女士說明瞭情況。
她想為她剛剛去到極樂的兒子做一場祈福法事。
段女士去世的兒子叫方桐,雖然她自己一直否認自己兒子是去世了。原來她的兒子方桐生前得了一場病,去到村裡診所治療,身體卻不見好,反而越發病重。診所幫忙把人轉移去了大醫院,沒幾天人便沒了。
而讓幾人覺得有些詭異的是,段女士在說到自己兒子沒了的時候,臉上竟然是帶著笑容,彷彿自己兒子並非是因病身亡,而是靠去了國外名校因而不能回家。
蘭湘坐在封泉旁邊的位置,看著說起自己死去的兒子彷彿十分為之開心的段女士,覺得十分毛骨悚然地朝封泉旁邊靠了靠。
而封泉靜靜看著段女士,心想,又來了。
他之前在道觀見到的那個陽光健氣的青年,背著單肩包,穿著簡單的t恤靜靜站在段女士身後的沙發旁,默默佇立著。
雖然幾人都覺得段女士說起自己兒子有些詭異,但他們只是受邀來做一場法事而已,不好問得再多。
到了推算的時辰,幾人聯合把客廳收拾出來,擺好做法事需要的一應器物。法桌上放置著香爐、法器和五供。
段女士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