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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國寺縱火的主謀是誰,大家心知肚明。這次她與自己不歡而散之後,沒過多久就再遭遇命災,若是想歪一點點,都有可能聯想到最壞的方向上去。
早知道剛才哪怕是把人綁了,也應該強留她在驛站裡,鎏月很是後悔,不自覺地在廂房裡踱來踱去。
「皎皎醒了,皎皎醒了。」蓉兒的聲音多了幾分悅色,忙把人扶起來。
鎏月回過頭去,對上被凌亂髮絲半遮掩住的水靈眼眸,一時怔住了。
沒失憶吧?鎏月有些懵。她隱約想起了上次在偏宅的困境,那種無力感又從心頭浮出來。
蓉兒更懵:「殿下你站那麼遠幹什麼啊?」
鎏月:「在想正事,先讓我琢磨琢磨。」
片刻後。
「你叫什麼?」鎏月輕聲問榻上人。
「皎皎。」
鎏月暗暗鬆了口氣,繼續問:「林雲姝呢?」
林雲姝胡亂地撥開散下的青絲,眉眼間隱浮委屈:「不要提。」
謝天謝地,記得自己是林雲姝,也記得自己是皎皎。鎏月堆積在心頭的愁緒頓時散開了。
「你盯著我幹什麼啊?」林雲姝歪著頭問,「這裡又是哪裡啊?」
「驛站啊。」
「驛站又是哪裡?」
鎏月倒吸了一口冷氣:「客棧旁邊啊。」
「關客棧什麼事?」
鎏月不可置通道:「你從錦州回來,要去京中,途中要在客棧歇息。」
「我為什麼要從錦州回來?」
鎏月凝視她一會,緩聲道:「你從公主府逃去錦州。」
林雲姝神思恍惚道:「我不是一直在公主府嗎?」
鎏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毫不掩飾自己的悵然:「這是把最濃墨重彩的給抹去了,我還怎麼有底氣罵人?」
林雲姝微微蹙眉,輕聲道:「你要罵我?」
「你都不記事了,我還罵個什麼勁?」
在一旁安靜觀摩的蓉兒已經看不下去了,便慢慢退出廂房。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也算主子們的情調嗎?
看不懂看不懂。
林雲姝見鎏月一直幽幽地看著自己,也不說話,便掀開被子,想要下來。
鎏月立即上前,一隻白底繡金線的錦履踏上床邊,把人攔著:「幹什麼?」
林雲姝失了氣焰,低首垂眸,不去看她:「這床榻硬,我不要睡。」
「你從錦州回來,或者從京城去錦州,睡過多少次這些硬床板,都忘了?」
「我什麼都不記得。」
鎏月啞然失笑:「不記得的話,那就好好睡一覺,明兒起來說不定就清醒了。」
林雲姝立即躺下來,蓋上被子,翻身對著另一邊。
鎏月寬好衣後,側身扯扯被子;「給點過來,本公主也要睡。」
成功掠奪到被子後,鎏月剛舒坦了一會,很快便不那麼舒坦了——「再過來點,我這邊冷。」
「」
鎏月伸出手去,一縷縷地絞著她的青絲,道:「從你潦草地留下道別信,到今日我在這裡逮到你,這其中發生的事,我都可以忘了。」
一直沉靜著的林雲姝突然翻身過來,遲疑道:「真的?」
「我就說你在裝蒜,哪有恰巧把要緊的事給忘掉的道理。」
林雲姝委屈得連烏睫都顫了顫:「是你一直怪我在先。」
「不翻舊帳了,否則你又該煩。」
林雲姝問道:「是誰告訴你,我在錦州的。」
「沒人告訴我啊,我自己在路上揣摩出來的。」
「嗯?」
「錦州是我的封地,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