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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林琳,就算她再怎麼理智,張兵也不願相信對方會主動推著方瑩去送死。
[副本世界波動了,你們又做了什麼刺激劇情人物的大事?]
只留一絲神識關注外界的謝喬從能力池上方醒來,淺綠色的亂碼在他的眼中不斷流竄,在白棠看不到的地方,由玄奧的銀色紋路和淺綠色程式碼構成的天空正急促地閃爍,似乎下一秒就會爆裂開來。
[一群只會ooc的白痴,]謝喬在白棠的腦海里低低罵了一句,[安撫張兵,我可不想為了無關緊要的人重啟世界。]
「帶上她吧,」就在張兵捏緊拳頭的一刻,白棠忽然伸手搭住了對方的肩膀,「如果方瑩出了問題,就由我來親自解決她。」
誰都沒想到作為玩家的白棠會在此時和張兵站在一邊,就連齊知樂也不解地看向白棠,懷疑對方的腦袋是不是被雨淋得進了水。
誰讓你們遇到了個愛懷疑世界的劇情人物,白棠心中波瀾不起,面上卻彎下眼睛堅定笑道:「張哥,我相信你,也相信方瑩。」
「並肩戰鬥了這麼久,我不想在這裡和大家分開。」
動作語調無一不恰到好處,眼前白棠微笑的模樣逐漸和記憶中的少年重疊,張兵暗自鬆了口氣,為自己之前不知所謂的猜測而感到懊惱。
人在大事面前難免慌亂,他怎麼能胡亂懷疑自己隊員的真實身份呢。
白棠刻意加重了「並肩戰鬥」的讀音,在場的玩家也沒有幾個是蠢人,見張兵同意了白棠的提議,他們便也沒再傻乎乎地去刺激這位關鍵人物的情緒。
資料的紊亂慢慢平復,謝喬停下要聯絡系統的手:[演技不錯。]
白棠當然知道自己演技不錯,因為他長了一雙顏色清澈又惹人心喜的好眸子,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讓這雙眸子裡染上任何他所需要的情緒。
這些都是那個被他稱為「母親」的女人親自教給他的手段,當年失了實驗價值的他被送回本家的時候,眼裡空洞洞的沒有神采,只是一個照面,便被那個女人拼命想討好的家主揮手發配到了分家。
從那之後,他的生活裡便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精英教育」,還有許多為了白氏集團必須完成的灰色任務。
任務很難,他又不被允許動用自己「怪物的能力」,漸漸地,白棠學會了同那個女人如出一轍的假笑,也學會瞭如何走曲線達成自己的目標。
無辜的、清純的、誘惑的……白棠學會的笑有很多種,卻沒有一種叫做真實。
初進遊戲之時,他也習慣性地用上了在本家爭寵奪利時的交際手段,但在遊戲裡走得越遠,他便越像那個躺在手術臺上的自己。
冷淡的、剋制的、不在意死亡也不在意任何人的自己。
如果不是那些昂貴的、吊著他命的藥劑,他恐怕早就死在了白家實驗室冷冰冰的手術臺上;
如果不是為了和那個女人的承諾,離開實驗室的他恐怕也不會為了一條小命摸爬滾打苦苦掙扎;
可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或被動或主動地為了活著而努力久了,他竟然也真的不想再死了。
事到如今,就連白棠自己也分不清他對活著的執念與動力到底來自於哪裡。
他只知道,哪怕是在這個有積分就能復活的killer遊戲中,他也絕對不要死。
一次都不要。
[只是誇了你一句而已,某人要不要這麼激動?]白棠心中思緒萬千,於外界卻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感受到能力池內白霧的翻湧,謝喬慣例地調侃一句,而後揮手甩出一道柔和的氣息穩住了白棠的心神。
[領域小世界在手,副本世界的波動也會對你造成影響,如果不想走了歪路,就少想別人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