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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你去辦。”煩躁感攫住了管揚晏的心神,令他無心思忖其他事。
“少爺,你怎可這般不負責任……”元澤夏哇哇大叫地抗辯。
管揚晏突地止住前進步履,心有所感的緩緩轉過頭。
街的另一頭,戚染冬咬了咬下唇,任奶孃拉扯著她向前,餘光瞧見裹於雙掌的潔白方帕,猛然憶起他幫她包紮雙掌時的慎重及溫柔。
一抹甜笑悄悄地爬上唇畔,一顆芳心因想起適才情形而湧進了不知名的濃濃暖潮,令她情不自禁地也緩緩回過頭,搜尋那道昂藏身影──
不其然地,她的目光與恰巧轉過身的他撞個正著。
戚染冬的雙頰無可自抑地染上羞怯紅潮,大膽地朝他擠出溫和淺笑,任由兩人的視線越過人群交纏在一塊。
此刻管揚晏的眼界只容得下她嬌怯含羞的一笑,燦亮大眼流轉著坦然的晶光,使他震撼得無法調開視線。
就這麼地,兩道視線透過擁擠人潮交流、凝望著,直到她的白衣影子淹沒於人潮之中。霎時,難以形容的失望重重地席捲了他。
“少爺,你在瞧啥?”元澤夏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順著他的目光探去,卻只見一片熱鬧人潮。
管揚晏緩緩地收回目光,唇角一抿,無法說明胸臆間為啥充斥著化不開的惆悵失落。
“沒,”他邁開步子,強迫自己忘記那雙瑩瑩眸子。
見主子又邁步向前,元澤夏忙跨步跟上,“少爺,巡完糧行後,咱們還得要去巡一下棉花廠,最近來自北方的訂單多了,咱們的棉花廠不知有無庫存。另外,造船師傅人選已定。咱們船廠何時闕工?少爺,你聽見我說的沒?”
“嗯。”管揚晏頷首點頭。
“那,我已幫少爺挑了個黃道吉日,農曆一月十五是個好日子……”
“交給你處理吧!”管揚晏繼續邁步向前,心思有些恍隱的朝他揮揮手。
“少爺,這是你的終身大事,怎可全交給我這小小的總管?”他不過是仰人鼻息的小總管,為啥每日總有忙不完的大小瑣事啊?
管揚晏充耳不聞的轉了個方向,信步走入小巷。
胸臆間的騷動仍未休止,眼前不時浮現她那張清淨無瑕的嬌美臉龐,讓管揚晏不禁抬頭望了眼天,幽幽嘆息一聲,悄聲自問:“我……究竟是怎麼了?”
“呼──”戚染冬朝著雙掌撥出一口熱氣,然後孩子氣地猛搓一番,藉以抵擋拂面的刺骨寒風。
她長年在北方冰天凍地的氣候下生活,照理應是習慣了冷寒氣候,可當回到南方故鄉且在管家住下時,她脆弱的體質也隨之顯現出來。
如今,僅僅是拂面的寒風,也教她無法忍受地牙齒打顫。
“哈啾!”鼻間一陣搔癢,戚染冬忍不住打了個小噴嚏。
糟了!不要又染上風寒了,否則奶孃一定又會把她給鎖在廂房內,一步也不准她踏出。
她就是受夠了被囚的日子,所以才偷偷溜出房的,若是又被奶孃逮到……後果真讓她不敢想像。
戚染冬趕忙拉緊了肩上的羊毛披風,不讓單薄的身子受寒風侵入,否則只會讓未愈的病情加重。
“咳咳咳……”倏地喉間一緊,咳聲逸出。
她連忙捂住小嘴。腳步匆匆地下了回部階梯。不經意抬首彎向一片灰濛的天色。
今兒個是她來到管家的第幾天了?
她的腦海突然浮出疑問,遂伸出十指,扳指計算著。
半個月了,沒料想就這麼一晃眼,居然匆匆過了半個月。
她只知那日匆匆入府,因一時無法適應南北天氣的差異,讓她氣弱地染上風寒,全靠奶孃一手照料著,就連入管府時都渾渾噩噩,教她回想不起當時是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