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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著將他給的手錶扣在腕上,它大得直接從她的手掌滑下,這才知道他的手原來這麼大。
想起他把表遞給她時,問了句:“怕黑啊?”自父母死後,就很少有人待她如此親切;牛哥疼她,當她妹妹似地,但也只是“似”,終究有份距離。她知道牛哥有很多話不敢跟她直說,家人是不該這樣的。
嚴箴生性疏懶,不愛遵守社會規範,有話直說,反倒給她一種親密感。
踏入他家四個半小時後,她終於有了一種可以在這裡住下去的感覺。而且是那種……彷彿回到家的舒適感。
悄悄地在唇邊勾起一朵笑,她憶起他赤裸的身軀,不解自己當初為何會尖叫,明明不怕的。
父母在世時,他們一家三口常去做義工,她還幫獨居老人洗過澡,處理過排洩物。人哪,剝光了衣服其實都差不多,縱然嚴箴年輕許多,但也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況且他不把她當客人,依然優遊自在地過他的日子,她才應該覺得高興呢﹗
明兒個一早……不對,過十二點,已經是今天了。起床後,她要給他準備一份早餐當謝禮,感激他的收留,還有……他的關懷。
將表湊近耳邊,彷彿還感覺得到他的體溫,好溫暖。
她數著那滴答的聲音,知道今晚一定睡不著,因為太興奮了。
六點整,她已經躺不下去了,很快躍下床鋪,衝進浴室稍做梳洗。
六點二十分,她來到廚房,這裡的雜物堆得讓人連轉身都困難。
她好努力才擠過去,開啟冰箱,隨即失落地一嘆,冰箱裡除了冷凍食品外,就只有一打啤酒和一瓶牛奶。
“難道他們都吃外食嗎?”她搖頭一嘆,千辛萬苦擠進來看樣子是白費力氣。
“怎麼辦?”瞥一眼窗外,發現還在下雨,這颱風威力挺強的,肆虐了一夜猶未停止。她想出去買菜也不成了。
無奈地坐倒在地,她看著一室的雜亂髮呆。
突然,有人來按門鈴。
怕吵醒嚴箴,她便出吃奶力氣擠出來,跑到玄關開門。
“你好,請問找……”她一句話未完,一隻大塑膠袋扔了過來。
“今年收成不錯,你叫老嚴嚐嚐。”那是個穿蓑衣、戴斗笠的農夫。
蓑衣耶!這年頭除了博物館、文化村外,哪還看得到?房卿嫵不禁呆望著對方。
農夫十足寡言,東西丟著,人就往外走了,一點都不好奇嚴箴屋裡為何突然出現一名女子?
直到他的背影遠離了大門,房卿嫵才恍然回神。
“對不起,先生,還沒請問你是?”她追出去問。
農夫不答話,走得飛快。
“先生?”房卿嫵追到樓梯間,農夫已經爬上三樓,不見人影了。
“他也住這裡嗎?”她歪著頭楞了好半晌。一個潑皮、一個小寶、一個農夫,還有一個嚴箴,這裡住的全是此一超有個性的人——簡稱怪人。
她抱著大塑膠袋回屋裡,開啟一瞧,裡頭有一袋米,還有好多蔬菜:蔥、高麗菜、白菜、空心菜、A菜、龍鬚菜、西紅柿……算一算竟有十來樣。
“這都是那個農夫種的嗎?”真是了不起。
不過有了這些一菜,他們的早飯也有著落了。
她興高采烈地抱著塑膠袋進廚房,行進間偶然撞倒幾迭書報也不管了。
不過那些書報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卻吵醒了房裡好夢正酣的小寶和嚴箴。
“女人都這麼煩嗎?”嚴箴抱著腦袋哀嚎。
“早知如此,我昨夜就跑去跟潑皮擠了。”小寶喟嘆。
“怎麼辦?”嚴箴還沒睡飽,不想起床。
“不關我的事。”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