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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麼多的籌備,不過是為了讓外人少些嫌語,嘆著皇家恩德罷了。
「苒苒,你是不是難受?要是難受就跟嬸嬸說,別憋著。」
裴苒勾唇笑了笑,搖搖頭,「嬸嬸別擔心,我不難受。今日是小年,嬸嬸也不要不開心。」
明明自己難受,還不忘安慰別人。
尤氏心中疼惜,面上不說什麼,只拉著裴苒說話,去轉移她的注意力。
夜幕降臨,京都城內放起了煙花。
煙花盛放如同夜空中的繁花。
裴苒抬頭看向那盛放的煙花,握緊手中的小木盒。
她抬頭看了好一會兒煙花,直到這輪煙花燃盡,她才低頭看向手中的小木盒。
鎖扣輕開,還是那張紙條。
紙條移開,下面是一顆透明的小珠子,珠子用銀絲纏繞著,做成了一個小小的腰間墜飾。
義父說,這是他送給自己的。
和那些聘禮不一樣。
裴苒輕輕摩挲著那顆珠子,唇畔小小地勾起。
「嘭」的一聲,城內開始放起第二波煙花。
裴苒抬頭,煙花盛放在她眼中,彷彿盛滿星河。
「苒苒。」
喊聲和煙花聲夾雜在一起,裴苒還是一下子聽出是金冶的聲音。
她驚喜地望向前方,「義父。」
裴苒合上蓋子,快步走到金冶面前,抬頭眉眼彎彎地看向他,「嬸嬸說你今晚會忙到很晚,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今日是小年,義父自然要陪著苒苒。」
金冶剛剛回京,又頂著盛國公的身份,自不像往日那般輕鬆。
但他還是趕著回來。
裴萱走的那幾年,小年都是父女兩個一起過的。
「今日試婚服如何,可有問題?」
「沒有,賈司制說婚服很合適,她們說我穿得很合身。」
「那便好。」
兩人邊走邊說,一路回到正屋。
屋裡燃著炭火,比外面暖和許多。
金冶將湯婆子放到裴苒手裡,擺了擺手讓下人下去。
屋裡只剩下父女兩個坐著。
屋內炭火足,裴苒的臉頰一會兒就變得紅撲撲的。
金冶看著她,笑著道∶「嫁妝都已經準備好了,餘家歸還的,和我們準備的。雖不及太子府的聘禮,但是也不會讓別人小瞧。太子府也派人來說,等到大婚那天,會有人代太子行迎親之禮。苒苒到時候不會是一個人的。」
尤氏到底還是把擔心對金冶說了。
裴苒有些愧疚地低頭,「是我任性了,讓大家總是在為我擔心。」
「別說胡話。」金冶伸手握住裴苒的手,見她手還冷著,又搓著手給她捂熱。
「苒苒,嫁入太子府後,若是受了什麼委屈,記得告訴義父,不要瞞著。你出嫁那天,義父會陪著你。」
裴苒抬頭看向金冶,她小聲地喊道∶「義父。」
話音剛落,眼淚就落了下來。
其實她不想哭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很難受。
好像在這一刻,她才徹底明白。
什麼是出嫁。
她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她只是有些難受要離開義父。
以前,她能陪著義父。
可她走後,義父便只剩一個人了。
裴苒越想越難過,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
金冶看著她哭,沒有攔著。
他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拍著小姑娘的背,輕聲安慰∶「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外面煙花盛放的聲音掩蓋了哭聲。
裴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