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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媽媽,你會後悔嗎?”
“哎?”藤井瀾遲疑地眨眨眼。
“我今年十六歲了,十六年,你曾經後悔為了我而放棄你的夢想嗎?”
只這一句話就幾乎消磨了初瀾所有的勇氣,少女在父母震驚的注視下不自在地抓起眼前的杯子猛灌起來。做父親的阻止不及,就看到女兒喝光了被他以“未成年人不準喝酒”的理由而挪到一旁去的紅酒。
初瀾酒量很差,其實和同樣不勝酒力的母親有很大關係,這也是她後來越發不喜歡娛樂圈的原因。當然這都是題外話了。
鼓足勇氣說完的話還沒來得及等到回答就被自己灌醉,迷迷糊糊的當口似乎聽到母親說了些什麼,她卻怎麼也沒聽清楚。
意識的最後,是父親輕輕的嘆息。
“小初和你真像。”
除了長相之外,初瀾幾乎所有的特徵都遺傳自母親,無論是迷糊的性格,還是藏不住心事的表情,甚至這沾酒就醉的酒量,無一不像極了十六歲時候的藤井瀾。
那個時候,他們也還只是如仁王他們一般懷揣著夢想的孩子。
“所以……你最後沒聽到答案,但是又不敢再問一次?”
週末一大早再度接到少女的求救電話,剛晨跑回來的少年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際的汗水,根據經驗判斷這次不能輕易結束通話,他很有先見的在沙發上坐定。
“那麼你現在在哪裡呢?還在東京嗎?”
“不是,今早爸爸開車送我回神奈川了……”說到這裡,初瀾才想起此刻更頭疼的問題,“他現在正在客廳和姐姐……額,比定力?”
說是比定力一點都不誇張,雖然藤井理惠已經足夠成熟不至於像兒時那般看到父親就趕他出去,但她斷然沒有妹妹那般的好性子可以笑臉迎人,也更加叫不出“爸爸”這樣的字眼。
而做父親的因為藝術家固有的驕傲與矜持也做不來向女兒低頭的事情,於是初瀾就在兩人互相瞪視的情況下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清水一早就出去找仁王了。據說是對方因她而受傷的緣故,她要負起責任,自告奮勇去仁王家做起了免費保姆,可樂壞了因為父母出門旅遊而吃了好幾天泡麵的仁王姐弟。
任重而道遠。
初瀾在室友臨行前送了這麼一句話給她,換來對方不屑的哼聲。
“你先解決自己的事情再說吧。”少女伸手指了指沙發上正僵持著的兩人,隨即拎起包就出門去了,徒留初瀾忍不住學起她慣有的跺腳動作。
有異性沒人性的典型表現,初瀾想起前不久還當著全班的面表示要保護自己的少女,頓時有種世事無常的滄桑感。
“他們就一直在互瞪?”幸村不自覺坐正身子,幾乎都能想像到倔強的父女互瞪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可真是糟糕。”
“別笑啦,我快愁死了……”初瀾抱著小海帶側臥在床上,一邊使勁把它往懷裡按一邊無力地嘆了口氣,“因為我昨天沒有聽到媽媽的答案,想跟姐姐解釋都不知道從何說起……而且姐姐才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的。”
小傢伙艱難地掙扎出去,注意到初瀾正聊得投入,它小心翼翼地邁出腳步準備逃跑,卻再度被抓了回去。
“既然如此就沉默吧。”看到真由從樓梯口探出頭,幸村朝她揮揮手示意馬上就出去,真由的小腦袋立刻縮了回去,幸村不自覺揚起嘴角。
“而且由你開口的話還有可能會造成反效果,不如讓他們自己談一談。”
初瀾怔了下,卻隱約能明白幸村的意思,電話那頭適時傳來真由呼喚幸村的聲音,少女的腦海裡立刻閃過小女孩拿著棉花糖朝自己奔來的場景,忍不住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