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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們已經趕到半山腰,巨大的雪山蜿蜒而上,山體聳立,能隱隱看見遠處的屋脊和隨風飄揚的彩色旗幟,霧氣繚繞。
可惜現在我已經有些吃不消,一跨步雪就基本沒掉了小半個膝蓋,再抬起來特別吃力,走幾步就得喘一下,雙腿像灌了鉛,每一步都十分沉重。
一個不小心,登山杖沒握穩,我失去了平衡,腿重重地磕在一邊裸露的黑色岩石上,幸虧隔了厚厚的抓絨褲和保暖內褲和衝鋒褲,才免於被磕出傷口,只覺得受傷的地方有種鈍痛,我直接一屁股坐在雪地裡,捂著腿有半分鐘動彈不了。
陳深看到我,又飛也似的衝過來,我鮮少見到他這樣緊張的樣子,鼻子被風吹得有些紅,髮型也沒了,剛剛的高冷好像被雪山的雪給消蝕了。
他抬起我的臉,一邊檢視我的腿,:&ldo;磕到哪了?還能動嗎?&rdo;估計是嫌我回答得慢,便朝我吼道:&ldo;快說話!&rdo;
我的臉皺得像個包子,其實也確實很痛,不過沒啥大礙,歇一會兒就成,但我其實挺想看他著急的樣子,遂又將臉埋進手裡,裝作痛得直不起腰的樣子,含糊地說:&ldo;沒事兒,休息一會兒就行。&rdo;
他根本不聽我的話,馬上背著我半蹲著:&ldo;上來,我送你去看醫生。&rdo;
我在後面繃不住了,笑得東倒西歪,乾脆倒下去躺在雪地上,後面零星的幾個驢友走過,眼神異樣地看著我們。
他臉色有些難看,發作道:&ldo;謝凡!&rdo;
我咧著嘴對他笑:&ldo;嘻嘻。&rdo;
我摘下頭盔,生冷的風雪立馬拍到我的臉上,就像一粒粒冰錐子割著臉,但此刻有些開心,舉起雙手做喇叭狀,對著巨形的山體一個字一個字大喊:&ldo;陳深,你這個小氣鬼。&rdo;喊完之後,又粗喘幾口大氣,笑得停不下來。
此時的天空,好像一碧如洗的湖面,澄澈透明,十分好看。
幸福的味道啊,原來是這樣。
☆、雪崩
不聽不聽烏龜念經第五十二章
走了一段, 我甩甩被陳深握住的手, 覺得十分不舒服, 便問他:&ldo;你不覺得這樣走很累嗎。&rdo;
他回頭,又握緊一點兒, &ldo;總比你摔死強吧。&rdo;
他的聲音隔著頭盔傳進我的耳朵裡。
我:&ldo;誒, 就你這嘴巴是怎麼活到現在的?&rdo;這麼毒。
他聳聳肩, 說:&ldo;我一般不對別人說這樣的話。&rdo;
我找不出話來反駁他,心裡想這裡還比較平坦, 只有雪踩起來比較吃力, 等到了真正陡峭的地方, 他自然自顧不暇了。
風漸漸地小下來, 衣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到一些雪的痕跡,我抖了抖, 雪簌簌地落下來, 雖然風小了,但天色好像倏的一下變了, 卷而烏黑的雲翻滾起來,快速地移動著,積聚成一塊塊形狀不一的鉛鐵,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來一場來一場不小的暴風雨。
不遠處的前面有幾個老外一直用英語快速地交流著, 氣氛一時間變得凝重而可怕。
如果天氣驟變甚至下大雪, 暴雪的話,我們需要馬上就地搭帳篷,惡劣的天氣更容易雪崩。
我艱難地走了幾步, 被陳深握住的、穿著防潮手套的手裡便迅速地冒出一些細細的汗,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隻是單純的熱。
不一會兒,前面的老外便轉過頭,紅色的衝鋒衣袖子在擺動,他們舉起登山杖,喊著濃重的鼻音朝我們喊道:
&ldo;去安全區,天氣驟變,我們得改變行進計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