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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說,說身上好沉,叫我幫她把綁著的東西松開。又說水裡太涼,泡得她難受,她的身子全都腫了,沒法兒見我,所以只能拿頭髮披在面前,夜夜到夢裡來找我了。”
良妃嚇了一大跳,就跟被雷劈了似的。這年頭的人都迷信,對鬼神這種東西向來敬畏。碧荷活著的時候不過是隻螻蟻,一腳就能踩死。可她現在死了,若真化成厲鬼,良妃再厲害也制不住她。
那一夜別說安陽睡不著,連她都了無睡意。
第二日一早她就想法子通知哥哥,叫他去把碧荷的屍體從河裡挖出來,找個地方將她埋了,給她修個墳燒點紙錢,別再日日纏著她的寶貝女兒。
可倒黴的事兒立馬又傳過來。沒過兩天嫂子進宮來瞧她,關起門來悄悄同她說:“娘娘的事兒這回沒能辦好,我這心裡……”
“怎麼了?”
“老爺收到您的信兒就去辦了,可就是這麼巧,那屍身竟是浮了起來,叫人撈上來了。”
“什麼,在京城?”良妃一下子就火了,“我當初怎麼說來著,叫他別在京城地界犯案,等人到了外省再下手不遲。我還說要給埋了別扔河裡,他全然不聽,現在倒好。”
“娘娘息怒。還算運氣好,屍身不是在京城發現的。想是綁身上的繩子鬆了,這人就飄了起來。順流向下如今進了河北省,在某個窮鄉僻壤叫人給發現了。那地方的官兒是個糊塗蛋,料想也查不出什麼。再說這麼多天了,人早成一堆骨頭了,還能查到什麼。您就放心吧。”
話雖這麼說,可良妃哪裡放心得下。她這個哥哥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剛愎自用。打小就這樣,她當了貴妃後更是目空一切,誰都不放在眼裡。平日裡他在京城招搖也就算了,若將她的差事辦壞了,她定不會輕饒他。
於是她衝嫂子吩咐:“回去同大哥說,叫他這些日子收斂些,別沒事兒到處喝酒尋樂。老實在家待著。那樁事情也叫他盯著點兒,看看進展。定要確保這屍身不會叫人看出端倪來才行。”
良妃嫂子聽了眼前一亮,順杆往上爬:“娘娘說得有道理。只是如今我的話他也不肯聽,自打養了個小蹄子在外頭,整日地不回家。在外頭置了宅子養了人,再這麼下去怕是連兒子都要生出來了。”
“他這麼不像話?”
“誰說不是呢。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這麼糟蹋身子。那小蹄子是那處地方出來的人,慣會灌人酒,聽老爺身邊的小廝說,老爺在她那兒幾乎天天喝得酩酊大醉,再這麼下去身子真要給掏空了。”
良妃想的還要更深遠。她這個大哥雖說有點自負,但在色字一事上倒還比較自律。這些年除了嫂子倪氏外,家裡不過兩個姨娘,還都是倪氏生子的時候才給抬的。
這突然間冒出來的一個外室,若真是煙花巷柳出來討生活倒也罷了。怕就怕是別人給下了的一個局。聽倪氏的說法大哥天天叫人灌醉,這人醉了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可就全亂了。
萬一他把兩人間的秘密都給說出去!
良妃一下子從頭涼到腳。她這些年乾的壞事兒,哥哥可都全知道。只消露出那麼一丁點兒,她可就全完了。
“你趕緊回去同他說,叫他老實在家待著。那個女人今兒就給收拾了,若再敢胡鬧,別怪我翻臉不認兄妹之情。”
倪氏聽了大喜,借貴妃妹妹的手拴牢丈夫的心,還有比這事兒更靠譜的嘛。於是當下告辭回家,將丈夫喚回來,又把良妃的話一一同他說了。
她還道:“你若下不了手,那邊我去弄。貴妃娘娘想得周全,咱們這樣的人家可要小心點,如今大皇子二皇子生母都沒了,只有咱們三皇子還好好的。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侄兒想,養個外室傳出去,三皇子和貴妃娘娘面上好看嗎?若不小心跟人說錯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