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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在偶然間,我發現人的頭髮是一種很好的製作材料。在頭髮裡充斥著人的精魄,我產生了一種想法。可不可以製造一個讓人的意識控制的人偶,一種類似機器人的人偶。
很快,它被製造出來,並且我把它和我女兒的思想結合在一起。我無法和你解釋這是如何做的,只能說是一種秘術,一種類似於轉移思想的方法。很快,這個人偶完全被我女兒接受了。從沒有任何表情的女兒居然對著這個人偶笑了。
我一直擔心女兒的成長過程中沒有姐妹和母親這樣的女性親人會影響到她,不過現在放心了。這個人偶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已經可以代替我為女兒做很多事情了。
只是有一點,它必須進食大量的人發,就如同消耗汽油的汽車一樣,頭髮是它能繼續行動的能量。所以,我只好學了手理髮的技藝,可惜每到一個地方,還是遲早會被當地人誤會,所以我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而且,現在願意到我這種小店來理髮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理髮師把女兒放回人偶的懷抱,人偶則把他女兒重新抱回了房間。
“我女兒已經比以前好了很多,或許是老天少許憐憫了我一些,雖然還無法說話,可是已經開始慢慢成長了,因為腦內的毛病,她幾乎沒有發育過,身體一直保持著小孩的狀態,而且不會說話,只能靠用人偶得嘴形來表示。我知道那天她為了想吃糖而讓人偶去了你家,可能嚇著你了,這是非常抱歉。只是拜託你,千萬不要把知道的事說出去,起碼要讓我稍微準備一下,才好遷移到下一個城市。”他說的很辛酸,眼睛一直盯著腳尖,彷彿帶著哀求,先前的驕傲忽然一下不見了,我看見的不是一名優秀的人偶師,而是一個普通父親。這時候我忽然理解了吉普賽人為什麼在外人看上去總是喜歡歌舞,總是帶著微笑,總是讓人覺得放浪形骸。因為他們沒有家,這是最大的悲傷。
當人到達最大的悲傷時候,反而會笑,會開心。因為他們已經無法再難過下去,無家的人是最為悲哀的人。
我自然答應了他的要求,只是希望他稍微注意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得了那種事,如果造成騷亂就不太好了。理髮師點了點頭,忽然興奮起來,不滿滄桑的臉忽然起了潮紅,彷彿一個剛剛收到心上人讚賞的小夥子一樣。
“我認識一個女人,一個非常善良的女人,她也是名人偶師,幹我們這行的人很少,互相也不熟悉,對其他人總抱有戒心,可是她還是看出來了我的窘迫,而且可能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這令我倒是非常驚訝,也很高興,我看見了他發自內心的喜悅,而我也發自內心的祝福他。
“本來我想製作一個人偶送給您,又怕你會不喜歡。”人偶師低著腦袋搓著雙手,憨厚的笑了笑。
我婉言拒絕了,因為我的確很害怕這些。
可能我不會害怕一個恐怖的鬼臉模型,但是我絕對不會把一個長得和人一模一樣的假人放在家裡。
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鬼,也不是人,而是極像人而又不是人的東西。人偶是,那些失去人性的人也是。(食發完)
《異聞錄——每晚一個離奇故事》 第五十六夜 拾
春天原意是甦醒的季節。可是在這個時日人卻總是打瞌睡,精神無法集中,今天是紀顏出院的日子,可是等我想起來,來到醫院的時候,病床上只有黎正一人躺在那裡。
紀顏可能並不在意,他或許可以體諒我最近工作繁忙,可是我自己卻並不這樣認為,似乎最近的記憶力越來越差。
“忘記來了?他說了,自己和李多先回去了,叫你不要擔心。”黎正望著窗外,似乎在對我說話。好在我早已習慣了他的態度,倒不覺得什麼。不過既然來了,總不好現在又離開,只好尷尬地坐在了早已收拾乾淨整齊的紀顏原先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