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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天花板。
我靜靜望著他,心想:不,不會的。
但我知道,我說再多遍,季宵都不可能相信我。
季宵嘆了口氣,說:「你會恨我。」
我一怔。
季宵:「我不想讓你恨我。你現在離開我,以後安安全全,順順利利。你可能會有一點後悔,但是你也能安全地活下去。過上五年、十年,你再想到我,都是我好的樣子。」
我看他,說:「是嗎?」
他睫毛緩緩扇動。
人長得好看,連睫毛都纖卷。
「當然是了,」季宵說,「你就當我最後的要求吧。我不想你以後想我,只記得我把厄運帶給你。」
他的嗓音在發顫。
那麼脆弱,請求我:「放我走吧。」
我知道,他這麼說,就是真的有了決意。如果我不答應他,他只會再傷害自己,好將「厄運」扼殺在萌芽之中。
季宵就是這樣的人。
我看到他,知道,只靠語言,不可能說服他。
……那我要怎麼做?
我想了很久,經過許多心思之後,終於開口。
我說:「你要養好傷。」
話音裡,帶著妥協的意思。
他偏過頭來看我。
我的語氣裡帶著不情願,說:「冰箱裡有能吃兩周的食物。這兩周,不會有其他人來。」
他露出驚喜的目光。
我看著,覺得可笑。我要放棄他,他反倒覺得快樂。
我說:「如果你在這兩周裡提前離開,我會再把你抓回來。你會戴上口枷,被矇住眼睛,只能待在床上。我會陪你,一直看著你。」
這種話,竟然能成為威脅。
還真的能奏效。
季宵眨一下眼睛,認認真真地點頭,「好,我知道了。」
我長長出了一口氣,為他解開床上的束縛帶。
等到重獲自由,季宵:「你是從哪個精神病院找來這些東西的嗎?」
我看他一眼,季宵立刻往後蹭了蹭。
他好像開始後悔剛才那句話。
我沒理會他,而是說:「藥箱在客廳,一眼就能看到。具體說明我會發給你,記得吃藥、換藥。」
季宵一口答應:「好。」
我想一想,又說:「如果兩周之後,你的傷還沒有恢復到能長時間行走的地步,就再待一段時間。」
季宵遲疑。
我冷冷看他一眼,季宵喉結滾動一下:「好。」
如果不是有那場「噩夢」橫亙在我們之間,這個時候,季宵恐怕已經撲到我身上,纏著我叫「老公」。
但畢竟沒有這樣的「如果」。
我站起身,說:「再見吧。」
季宵看著我,露出一個笑來。我能看出,他在儘量讓自己顯得輕鬆、自在一點,用輕快的語氣,和我說:「再見。」
我點了下頭,就這麼離開了。
床尾有一面鏡子,我往門口去,同時餘光落在上面,從鏡面看季宵的神色。
季宵的笑容一點點淡了下去,重新變成茫然、難過。
我捏了捏手,還是沒有停留。
這裡不是我們慣常住的「家」,而是我名下的另一棟房產。之所以選擇讓季宵在這裡醒來,是因為這邊沒有太認真裝修,東西很少,更方便佈置。
往後兩周,我信守承諾,果真沒有和季宵聯絡。
季宵也很聽話,待在那棟房子裡,寸步不出。
轉眼,就到了十月。
天氣仍然很熱,完全沒有涼下的意思。
這天,我開過一場會。沒有季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