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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配合他的姿勢擺拍的路人甲,應該是邱明洋特地找當地人拍攝的。
荊玉把照片給楚梓石發了過去。
沒過十分鐘,楚梓石撥了視訊通話過來。
內容不出所料,基本都是督促他學業的內容。
他的act和sat成績幾周前就出了,夠不上常春藤聯校,但是洛杉磯的幾所老牌金融名校都能隨便上。
楚梓石老生常談,讓他別把心玩野了,好好挑一個大學申請,另外就是做好預習,美國大學寬進嚴出,要是到時候畢不了業,別怪他不顧及手足之情。
荊玉被威脅慣了,蝨多不癢債多不愁。
乖乖地應了。
影片一掛就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
他的人生迄今為止一直是楚梓石安排的。
楚梓石說家業需要人繼承,身為楚家二少,他必須學金融。
那麼就學。
楚梓石說美國的學習環境更加鍛鍊自理能力和學習深度,口語流利也是必須的。
那麼他就中斷了在國內的學習,十幾歲孤身一人到美國讀書。
一直以來他也習慣了。
可是在國內待這些日子,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很喜歡那樣的生活。
金融文獻,沒日沒夜的ddl,小組作業。
之所以一直忍耐,只是因為,不知道其他的可能性。
他的同學裡有人並沒有急於申請大學,而是給自己一年左右的gap year,四處打工旅行,或者做志願者,來確定自己的職業規劃,就是為了尋找更多的可能性。
他原本是懶得想這些的。
可是傅風瀾給了他另一種可能性。
他其實很喜歡國內的生活方式。
他可以每天吃喜歡的人做的飯菜,被他抱到床上午睡,打打鬧鬧。
人生可以不止是金融,還有很多很有趣的事,比如演戲,服裝設計,咖啡拉花師。
荊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忍不住爬起來,給傅風瀾打電話。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傅風瀾很快接了:「還沒睡?」
荊玉:「嗯,睡不著。」
傅風瀾:「是因為哥哥回來嗎?」
荊玉:「是……也不是。」
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因為偽造身份的緣故,他也不可能把這些事對傅風瀾和盤托出。
正焦躁不安著。
傅風瀾道:「沒關係,慢慢說,想好了再說。」
手機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傅風瀾從床上爬起來。
傅風瀾:「我正好去熱杯牛奶,通話一直開著,你想什麼時候說都可以。不想說的話,也可以把手機放在枕頭邊,我陪著你入睡。」
荊玉心頭一暖,忽然鬆快了。
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在陪伴自己,等著自己,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不用擔心deadle,不用擔心成績不好就會不被愛,不用被督促著長大。
荊玉縮在被子裡,聽著傅風瀾的呼吸聲,彷彿近在咫尺。
心也慢慢安定下來。
最終只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沒有達到家人的期待,對家人而言,是不是一種傷害?」
傅風瀾:「不是。」
荊玉:「可是他說,我總讓他感到失望。」
傅風瀾:「那隻能說明,他想像中的你和真實的你並不一樣,那麼應該做出改變的是他,而不是你。」
荊玉被逗樂了:「好像不太可能呃。」
傅風瀾:「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有晚上晚睡第二天還能精神抖擻早起,這是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