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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瞬,那道男聲她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從頭到尾都是我花的錢,我為什麼不能選人?你以為你找你爸就有用了?」
裴超逸語氣冷淡,那幾分不耐甚至都能從話裡溢位來。
「我爸?」那女生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我爸就不是你爸了嗎?裴超逸,你能不能搞清楚,你才是姓裴的,我只能姓黎,他自始至終就沒想給我改姓。」
聽到「黎」這個姓,易璇才恍然大悟。
那個女生應該是黎楚怡。
易璇站在下面的樓梯上,卻依舊能感覺到頂上那層的火藥味,以及裴超逸的煩躁。
「你跟我扯姓什麼有用嗎?我又不是你爸事事都得顧著你。那部戲不給你就是不給你,沒什麼好說的。」
「你是想把那部戲給裴超雪?」黎楚怡的聲音越發尖銳,「之前就是她把我害成這樣的,我現在都只能接小製作的戲,你還想再來一次?」
只是裴超逸顯然沒有跟她再多說什麼的耐心,他伸手就去開安全通道的門。
尖銳的金屬碰撞聲突然傳來,門好像又被關上了,黎楚怡再次發難:「你怎麼能這樣?我和你明明也是,為什麼我就該承受這些?」
「自找的。」裴超逸懶得再和她說,甩開她的手直接開了門出去。
黎楚怡見他想走,攔又攔不住,只能跟著他。
易璇聽著樓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原本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逐漸放了下來。
思緒卻像是被纏繞的死結一樣解不開。
當晚,她躺在酒店的床上時,腦海中一片混亂。
裴超逸和黎楚怡一起離開的樣子反覆呈現在眼前,抓不住又抹不掉。
易璇睜開眼,那種窒息的感覺才逐漸減輕。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的縫隙處滲了一絲光亮,在這昏暗的屋內極其惹眼。
易璇揉著眼睛,腦海里還在不斷回想著不久前,黎楚怡和裴超逸的那段對話。
他們以前好像認識,而且家庭密不可分。
她自從醒了之後就再也沒能睡著。
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小時,易璇終於忍不住起身,抽出房卡出門。
酒店一樓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和菸酒店還亮著燈。
原本想走進便利店的易璇腳步忽地一滯,在兩家店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最終放下所有心理負擔,踏進了右邊那家菸酒店的大門。
她清楚自己的酒量,也知道自己喝醉了不會耍酒瘋,只是話多了點。
但她萬萬沒料到的是,在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喝酒的時候,是沒有人能和她說話的。
所有事情就像堆積在嗓子眼一樣,不斷往外翻湧。
易璇坐在桌邊揉了揉發紅的眼睛。
她想和人說點什麼,卻發現身旁沒有一個人能聽她說話。
玄關處沒有來得及關的燈一直亮著,易璇忍不住起身朝門口的方向走。
最後渾渾噩噩地開啟門出去,敲了敲對面的房門。
……
凌晨兩點半,剛洗完澡的裴超逸從浴室出來,就聽見有人在敲他房門。
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大概又是黎楚怡。
他最近的心情一直被煩悶籠罩著,正巧缺個發洩口。
偏偏黎楚怡像不長眼一樣,接二連三地往他槍口上撞。
裴超逸擦了擦往下滴水的頭髮,走到門口開啟門,皺著眉頭道:「我他媽不是說了……」
門外,令人微醺的酒氣撲面而來,易璇安靜地站在門外,眼角發紅,正仰頭茫然地看著他。
裴超逸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動了動唇,怔了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