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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清茶,一個棋盤,一卷佛書,應許在慧靜那裡消磨了整個下午。
慧靜通古博今,精通禪理,和他聊天,應許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
眼看著天色暗了下來,應許準備告辭。
慧靜一路把她送出了山門,忽然問道:「今天來,是有什麼難以決定的事情嗎?」
應許愣了一下,慧靜的目光通透,彷彿所有的念頭都無所遁形。她有點慚愧地點了點頭:「是。」
「那麼,現在有決定了嗎?」。
應許搖頭說:「俗人俗念,我還是不知道該如何決斷。」
慧靜將手按在胸口,微笑著說:「從心即可。」
應許思索了片刻,行禮致謝。
慧靜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眉間閃過一絲憂慮:「那本經書還在嗎?」
「在,我送給了……一個曾經很親密的人。」應許笑著說。
慧靜長嘆了一聲:「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提防小人。」
回到市區已經是將近六點,應許去探望了應偉傑,父女倆一起吃了一頓飯,又和遠隔重樣的慕卿雲通了電話。
慕卿雲的語氣一如既往,淡淡的,一點兒都聽不出是曾經在生死線上掙扎過的。
應許也裝著不知道,只是不經意間就紅了眼眶。
慕卿雲問父女倆到不到國過聖誕。
應許迅速地瞟了應偉傑一眼,離婚後,這是第一次,慕卿雲邀請應偉傑。
只可惜,她肯定走不開,而應偉傑的限制出境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解除。
含糊著應了兩句,話筒被應偉傑搶走了,看起來準備煲電話粥的架勢,應許只好衝著他示意了一下,帶上門走了。
其實心裡很高興,父母經歷了這次生死的劫難,有重聚在一起的希望。
但還是有那麼一絲遺憾,在父母的心中,最重要的是他們倆的彼此,而不是她。
在生死關頭,父母想見的,想保護的,都不是她。
回到酒店,前臺有給她的留言,一個是程桓的,提醒她明天要記得去看他的演唱會,另一個是一個包裹,放了兩天了。
應許開啟一看,是好幾瓶精油。
湊近了聞一聞,和那天在家裡聞到的一模一樣,散發著一股淺淺的香味。
應許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輕嘆了一聲,毅然把精油重新塞回了包裹。
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果不其然,是韓千重的簡訊。
應許,我想見見你。
有那麼一剎那,應許動搖了,她的手指幾乎下意識地打了個「好」字,就差一步按下傳送鍵。
只差一步。
她的手指一下子神經質地收了回來,把手機扔在了床上。
幾乎就在同時,手機鈴聲響了,是韓千重的電話。
應許的手指一顫,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機直接關機,取下了電板。
她不想也不敢見他,這個男人的身影就好像刻進了她的骨血,她這麼多日子來的努力,都是為了要徹底地把他放下,給他自由,也給自己自由。
她強迫自己開始轉移注意力,電腦上的新聞、郵件裡的公文、還有江寄白的求婚。
「叮咚」一聲,門鈴響了。
她心不在焉地開了門。
門外站著韓千重。
他筆挺地站在門口,眼神茫然,眼底有著濃濃的血絲,以前一絲不苟的領口歪斜著。
應許有點納悶,不過她也不想深究,只是淡淡地問:「什麼事?我要睡了。」
「我想和你說說話,就一會兒。」韓千重貪婪地看著她,目不轉睛,「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