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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我允許嗎?”她笑著勾上他的脖子,毋需踮腳尖的回吻他。
因為她夠高,兩人站在一起的修長身影相差無幾,正適合接吻。
“不,我喜歡你的主動。”他很難想象自己能愛她多深,好象每分每秒都在增加。
耿直的趙英漢真的被衝上腦的愛意給衝昏頭,顧不得有可能讓人窺見他的“私情”,毫無遮掩的深吻著她,情感流露無遺,彷彿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的存在。
若非一個小孩子的氣球突然在耳邊爆破,他們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已成為眾人指指點點的焦點,而且還是阻礙通行的元兇。
兩人相視一笑不覺得難為情,相愛是一件美好的事不需要躲躲藏藏。
他們大大方方的牽起手走向人潮聚集地,繼續未完的尋寶之旅。
咔嚓!
敏銳的冬天突然停下腳步往回看。
“怎麼了?”她在看什麼?
“沒有,我聽錯了。”大概是遊客在拍照吧!她太敏感了。
應該沒人認得出,她是享譽國際的“冬天”吧。
第六章
有什麼地方不對了。
焦灼的一雙眼閃著不安和憂慮,輕蒙上一層薄霧看不清遠方的群山,難掩失落的凝視幽暗夜色,忍住不讓淚滑下雙頰。
到底是哪裡脫出既定的軌道,為什麼一切都超出掌控的範圍?所有的行進都應該照著原有的安排進行,不該有所謂的變數產生。
自從那一次出遊晚歸後,她明顯的感覺他變了,變得開朗而急進,笑口常開得不像她所認識的那個人。
他的心走遠了嗎?
一個莫名出現的女攝影家攝走了他的魂魄,讓他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對她付出關心,有意無意的迴避她的注視,彷彿她的存在讓他多了一絲愧疚。
不是因為她,而是另一個女人,他覺得碰觸她會有罪惡感。
事情怎麼會發生到這種地步?他一直是屬於她的,不曾有過絲毫變動,她深信不疑他終有一日會屈服於現實,為她帶來遲來的春天。
可是她的潛伏和心血似乎付諸流水了,他的心裡有了別人的進入,完全遺忘了允諾要照顧她一生一世。
她可以忍受他不愛她,也能假裝她不需要他的溫柔和關注,但她怎能容忍他眼中所看的女人不是她,而且看得這麼用心。
他從沒用如此深情的眼神看過她,一次也沒有,即使在她喜悅的接受他套入指間的白金戒指時,他的表情還是淡漠得有如陌生人。
兩眼茫然的殷水柔直楞楞的盯著晚報上的一角,放大的鉛字不斷衝擊著她的視覺,好象她的心神一下子掏光了,她不知做何反應。
相知相惜的和諧畫面看來多刺眼,兩人的笑容是如此神似的令人想予以祝福,相信找不到比他們更適合的一對伴侶。
名攝影師冬天的春天近了,新戀情正在秀麗明媚的花束綻放?!
什麼叫春天近了?什麼又是新戀情綻放?她愛和誰搞在一起都是她的事,她怎麼可以把她僅剩的依靠給搶走。
水盈的眸子轉為忿然,憤怒的將報紙揉爛丟棄,不看她所愛的男人擁著另一個女人濃情的笑著,出現在藝文版的刊物上。
當年他要是肯給她一點溫暖的呵護,今天的她就不會只坐在輪椅上,什麼也不能做,為他的漠不關心而感到痛心,最後決定放棄自己的執著。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是罪人,是他的無情謀殺了她的愛情,害得她自甘墮落的成為另一個男人的附屬品。
她再也站不起來時,不能陪他一同在牧場放牧,不能高高興興的回到他身邊,不能大聲的說她還愛著他,甚至不能光著腳丫子踩在她心愛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