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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邊環視四周，把那些心虛的人看的轉移視線。

傅遠「適時」地插了進來，「黎燁，我們去6號化妝間。」

黎燁聽聞就擺擺手，跟著傅遠走了。

宋櫟炘看著他倆的背影，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6號化妝間是個單人的小型化妝間。

他們到了還沒多久，就一個滿頭華發的老爺子提著半大不大的化妝箱走了進來。

「黎燁是吧？」

「先生，您好。不知道我哪兒來的福氣能有機會讓您給我做面妝。」

崇良放下化妝箱，到水池邊淨了手，才到黎燁身邊，道：「俞清說你是他的小徒弟，老了，也沒有臉皮了，讓我一定給化面妝，可不是得來了。」

黎燁感到有一抹酸澀感從鼻尖化開。

他只能說道：「我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崇良看著他眼裡的真摯，心也跟著軟了一下，「俞清這個人重情，既然他認你當了徒弟，那必然會真心誠意甚至掏心掏肺的對你，你不能辜負啊。」

見黎燁用力的點頭，他才說道：「先起身，把定妝照的那身穿上。我要根據你的氣質和眼神來做面妝。」

這個化妝間雖小但是五臟俱全，連換衣間都是有的。

黎燁拿著這熟悉的戲服，心情頗有些奇怪。

說是期待，也有。

但，更多的是對未來未知的恐慌。

他，不要和上輩子過同樣的人生。

這輩子，他有費由。

扣上盤扣，弄了弄下擺，才走出去。

現在出現在化妝間的黎燁僅僅憑藉通身的氣質和衣服，就已經是長鈺了。

傅遠看著黎燁，看到目不轉睛。

當時黎燁去試鏡的時候，他並不在，但是從王轍寄來的錄影也能看出來，獨屬於黎燁飾演的長鈺的氣質。

崇良連說了幾聲，「好。」

「俞清這老頭撿著好徒弟了，真是好福氣。」

崇良記住他這一刻的氣質，便讓他坐好，閉眼。

黎燁失去了視覺，增強了其他四感的受度 。

細膩的刷頭抓去定量的粉質東西，一點點掃到他的臉上，隨著時間過去，用到的工具越來越多，也讓黎燁越來越期待，他的面妝在崇良老先生的操作下，最後到底會呈現什麼樣的效果。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隨著頭套也粘在發頂，黎燁才聽崇良老先生說道：「睜眼吧。」

黎燁自動轉換到長鈺的狀態中。

隨著睫毛的顫動，眼眸睜開，周身溫潤的氣質瞬間被黑暗吞噬，近乎妖異。

黎燁站起身，走到費由面前，拉起他的西裝袖子，搖了兩下，說了屬於這部戲的第一句臺詞。

「二哥，你常道，君王之恩慈於百姓而言並非溫土，弟受益良多。今日弟從古恩寺一年歸來，甚是想念與哥哥徹夜長談那一夜，不知今日，可否得空？」

傅遠看著隨著他的一垂首，一仰頭而在空中揚起的髮絲，又聽著他低沉到近乎耳語的話，不由得帶入自己，愣在原地。

黎燁收起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費哥，我的演技是不是還可以？」

傅遠暗暗吐出一口氣，誠實地說道：「我直接帶入了。」

「帶入也沒錯，除了那句文鄒鄒的話，剩下都是和你說的沒差。」

「今夜——」

崇良在旁邊有些聽不下去，他輕咳一聲，道：「淺水喧鬧，深潭無波。」

傅遠一怔，見崇良老先生瞭然於胸的眼神，點點頭示意他明白了。

黎燁看著他倆啞劇似的交流，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