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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駒?”呂哲沒有傻到問姓什麼,“怎麼打起來的?”
“這個秦賊怎麼怪怪的?”青年偷偷嘀咕了一句,他直愣愣開口:“阿翁(父親)說像健馬強壯。”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怎麼打起來?不知道……”
可不就是嘛,這年代取名字極為講究,呂哲似乎記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字,他覺得這青年的父親取這個字的期望很大,畢竟‘千里駒’什麼的在任何時代都是好的意思。駒在‘句’字族裡,句字都是聲符兼義符。句字族漢字都與形體彎曲之義有關。
“你是楚人?”
“喏(是)……”
呂哲還想繼續聊呢,音節還沒吐出去跑來了一名令官。
“主有命!”令官其實就是傳令兵,“挑出人梟首示眾!”
其它隊伍已經在挑人,得了命令的呂哲卻是渾身發冷,倒不是恐懼,他只是很不習慣這種不拿人命當回事的時代。
挑人?怎麼挑人!他來來回回看了幾圈,戰俘臉上的忐忑神情還有顫抖的身體都在說明那不是沒有理智的牲口,是一樣有思想有求生意志的人。
每個小隊挑出來的人數都不一樣,多則數十少則兩三個,心狠手辣的一挑就是上百!
“哲!”來人看去足足有二米一身高,聲線雄壯:“不要誤了‘主’的命令。”
這人呂哲見過幾次,是同百將下的一名屯長,“枷,哲知道。”
枷其實是一種刑拘,在這個時代取作名字沒什麼貶義,那說明他家是刑官(捕快一類)出身。
呂哲這會已經觀察清楚,很多屯長是無意識的挑人,少數是挑出傷受的比較重或者桀驁不馴的戰俘,他做出決定:“重傷無法醫治的挑出來。”
麾下士卒抱拳躬身如實照辦。
周遭的戰俘聽見便鬆了口氣,那青年還對呂哲露出憨厚笑容。
呂哲剛要轉身離開,一句“白臉秦賊”鑽進耳朵,這讓他停下腳步盯向說話的人。白臉任何時代用來形容人都不是什麼好話,這時候說來就是在表達膽小的意思,整句的意思就是“這個沒膽的秦國賊子”。
那人長得並不兇狠,表情也沒有桀驁,他像是在說一件實事。見呂哲盯視而來還昂了昂脖子,咧嘴露出黃板牙齒。
這是挑釁,這是作死!呂哲徑直走去帶鞘拍下,那人倒也不敢格擋直接被拍倒在地。
有士卒走來二話不說拖起來就是拿著長戈用杆子一頓揍,“(屯)主,拿下嗎?”
能說什麼呢?不殺是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呂哲現在還不想這麼算了,他在戰俘之中來回走動,只要是敢於抬頭對視的重則都讓人拿下輕則也是拳腳相加。
原本只挑出七人,這麼一鬧變成了五十六人。
如此一來呂哲沒事,那個沒事找事挑頭的壯漢肯定被戰俘們恨死了。其實從這裡看,他也算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
沒有求饒,不是多麼的勇敢,而是這些人清楚根本沒用。他們麻木地被押到空地,監斬官的“斬”字令下,“唰”地五十六顆人頭落地。
原本也就這樣了,但是似乎還不算完?
將主好像不滿意一般,他視察所有屯隊。見有屯長殺的人少一陣吼叫,敢於吭聲的就是幾耳光甩,被點名的屯長或是羞愧或是心虛只有再次進去挑人出來斬首。
儘管思緒有些渾渾噩噩,呂哲見將主走來趕忙躬身做鞠,表情恭敬:“主!”
將主看人頭不少似乎感到滿意,沒有說讚美的話只是輕輕點頭微笑,很快就去訓斥其他屯長。
這該是什麼樣的年代?數百人命類如螻蟻被大腳一踩全部身死?螻蟻被踩還有遺落,人被利劍削首怎麼可能活命。
這是殘忍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