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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才兄素有聲名,瑾弟如此可是要怠慢了?」
感受到面上冰涼酥麻的觸感,郭瑾猛地回神,俯身一揖,忙斂眉致歉:「瑾久仰志才兄聲名,今日得見,適晤幸會。」
話罷,郭瑾後知後覺地轉過彎來。
如果她沒聽錯,剛剛自己喊出的名字是「志才」二字吧?
戲瑛?志才?
郭瑾:「……」
戲瑛就是戲志才啊草!
戲志才,曹操早期最牛逼的謀士之一,就是因為此人去世過早,曹操自覺無人可與之計事,荀彧這才向他推薦了郭嘉!
郭瑾一時只覺渺小又無助,三國名士都不要錢的嗎?就算現在有人告訴她,說之前向她問路的文士就是荀彧,喊他「叔父」的那人便是荀攸,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相信。
就在郭瑾腦中炸成一團的當口,戲志才又灌了些酒,興致勃勃道:「既是難得相聚,何不布上棋局,小郎君與在下切磋一二?」
郭瑾:「嗯?」
舊友相聚、其樂融融,這難道不該是他和郭嘉之間的劇本嗎?
為什麼擔當起這份感情紐帶的卻是自己啊摔!
郭瑾正要拿些堂皇的藉口來推脫,戲志才已搶先說道:「郭弟棋臭,難盡廝殺之趣,小郎君定也有此苦惱?」
郭瑾:我不是,我沒有。
郭瑾面露難色:「若是如此,兄長豈不……」
尾音悠長,似有難言之隱。
戲志才恍然沉思,就在郭瑾以為他終於良心發現時,絳衣青年露齒笑道:「郭弟惜命地緊,慣愛早眠,你我二人晚膳後再行對弈,屆時郭弟自然已歇下了。」
郭瑾痛苦擰眉,一旁沉默許久的青衣少年方凝神開口:「三局為限,志才兄起居無時,莫要讓瑾弟學了去。」
絳衣青年眨巴著純良無辜的眼睛,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郭瑾還是第一次這麼想念二郎,若非昨日二郎與司馬徽相談甚歡,直接留宿在此人家中,自己此刻只需稍稍煽動小奶娃的情緒,他便能如打了雞血一般同戲志才對戰到天明,毫不誇張。
只可惜,二郎不在,青童也與文奕出門採購了。
郭瑾轉念又想,既然自己已打定心思要求取聲名、博得利祿,那一味地韜光養晦、不露圭角便行不通了。難得接二連三的名士皆要挑戰自己擅長的事情,何不大大方方坦然相對?
想通此處,郭瑾忙拱手稱是。
臨出門時,腦中卻突然思及戲志才方才的話。什麼叫「惜命地緊」、「慣愛早眠」?
她明明記得郭嘉亡故之年不過三十又七,在世時便體弱多病,甚至曾言「吾往南方,則不生還。」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酷愛飲酒、行樂逍遙,又因言行不受約束,而常有「負俗之譏」。
若他如今當真是個養生小達人,那又是發生了什麼天翻地覆的事情,能讓他從此性情大變呢?
郭瑾想不通,不過幸好她有個優點,就是想不通便不去想。
用過晚膳,郭瑾隻身赴約,按時敲響戲志才的房門。
戲志才遙遙應了一聲,「進來」。
這位哥大約已經放棄俗禮了,郭瑾笑一笑,輕手推開面前的古樸房門。室內亦是套間,裡側掛著皂色帷帳,早早地落下,隱隱約約露出幾隻木色箱籠。
外間簡單放了張書案,此刻正擺著一具十七道棋盤,盤色淺灰。戲志才早便解下了絳色外袍,僅著雪色中衣,悠哉側臥於案邊草蓆之上。
見她進門,竟不知打哪兒變出兩壺新打的米酒,招呼著郭瑾趕快落座。
郭瑾突然有種奔赴酒局的錯覺?
禮貌笑笑,郭瑾端坐於青年對面,俯身問候道:「志